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2部分

罪請多包涵。”常遠對冷玉抱拳,恭敬地鞠躬致歉。

“沒什麼得罪不得罪,你畢竟是個做奴才的,再說……”冷玉頓了一下,悠悠然走到一旁的樹墩上坐了,“你我二人一個宮人一個瞎子,都不是健全之軀,也算是扯平了。”

“你!”

秦箏聞言大驚失色,卻也阻止不及。

自常遠脫了宮籍跟在她身邊,每日都服葉昭青配製的藥丸,一段日子下來,聲音雖不若尋常男子那般粗獷,卻也不像宮人那般尖細,更是從來沒有人看破他的身份。只是這冷玉又是怎麼看出來的?且不論他是如何看穿了常遠的身份,可是明知道人家的隱處,卻還要當面說出來,這冷玉的用心何其險惡。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還是我看錯了,這位卻並非宮中那服侍人的?”他笑著轉向秦箏的方向,“便是錯了也怪不得我,誰讓我是個瞎子呢?”

“姓冷的你別太過分!”秦箏再也忍受不了冷玉對常遠的羞辱,氣紅了一張臉便要上前,又被常遠拉住了。

“我過分?我知道你們再找我就讓人帶你們來,哪裡過分了?”他將胳膊撐在那玉杖上,伸手託著腮,慵懶地眯著眼睛道:“現如今你們也見著我了,炎歌,送客。”

不待炎歌有所動作,常遠快步上前來到冷玉身邊,恭敬客氣道:“冷公子,我們已經道歉了,也被你羞辱過了,只希望你能不計前嫌,幫我們修補一個玉墜子。”

“這人啊,眼睛看不見,耳朵就特別嬌貴,尤其聽不得自己不愛聽的話。”他緩緩起身,將手中的玉杖一旋,無形中在自己和常遠之間劃了一條看不見的界限,轉身緩緩而行,“聒噪。”

秦箏見他囂張的那樣子氣的幾乎要跳起來,一邊看了半天熱鬧的炎歌走上前了搡著她的肩膀將她推到那矮籬笆外面:“不想死的就別進來。”然後她又抱臂站在秦箏面前看了一會兒,笑著開口道:“知道這樣叫什麼嗎?活該!”

她這麼一說,秦箏更是氣的說不出話來,平日裡的伶牙俐齒一瞬間都不翼而飛,只看著炎歌離去的身影恨恨地咬牙。倒是常遠好脾氣的上前來勸慰道:“彆氣了,總歸是找到了人,後面的事再想辦法便是。”

“我氣的自然不是此事!”她怒極之下脫口道,“他憑什麼那樣說你!”

話一出口秦箏才驚覺自己此舉豈不是讓常遠再難堪一次,頓時悔恨萬分,只好紅著臉看著常遠解釋著:“常大哥,你別放在心上。”

“沒什麼好介意的,本就是如此,你也不必忌諱什麼。”他笑著拍拍她的腦袋,“出來這麼久你該餓壞了,回去吧。”

雖然口上說著不介意,可是秦箏總是覺得常遠此時的笑容竟比往日多了些牽強和苦澀。可是此時又找不到安慰的法子,怕自己越說越亂,她也只好配合著笑答:“是啊,我真的餓了呢。”

只是在常遠轉身的時候,秦箏卻並沒有立刻跟上,而是回頭對著那簡陋的茅草房狠狠地啐了口唾沫。冷玉,這筆賬我記下了,咱們走著瞧!

回到客棧,二人沒什麼話,各懷心思地草草吃了飯便各自回房了。

秦箏坐在桌旁,腦子裡反反覆覆地想著冷玉羞辱常遠的那番話。一個人不在意自己的殘缺也就罷了,怎麼還能將別人的缺陷暴露於前?她嘀嘀咕咕咒罵著他,不多時竟然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待她醒來已是月盤高掛了,秦箏揉了揉作響的肚子,驀然瞥見房內桌上放著一個食盒,開啟才發現裡面竟然有幾個溫熱的包子,這才想起晚飯時分常遠來叫過她,卻被她迷迷糊糊地打發走了。她將包子遞到唇邊咬了一口,綿軟的麵皮被肉汁浸的有滋有味,結結實實的肉丸中混合了剁碎的蓮藕,肉香中充斥著一股清香,細嚼之下還能感受到蓮藕的爽脆。

狼吞虎嚥地吃了兩個包子,她又咕嘟咕嘟地灌了一肚子涼茶,這才心滿意足地打個飽嗝。人吃飽了就有了精神,也有了心思去想旁的事。

卻說那冷玉,白日裡那般刁難,無非就是因為昨兒個自己落了他的面子。可是她思前想後也不覺得昨天的事兒值得他如此懷恨在心,他自己不講道理在先,她也只不過是氣不過罵了幾句而已,竟惹得他不依不饒,這一切便只能說明冷玉這個人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不過仔細想想昨日她說的那些話,秦箏倒真的覺得有些不妥。這吵架時候說的話自然是哪句解恨說哪句,罵人的話沒有好聽的,全憑一股氣頂著,哪有罵人之前在腦中思前想後斟酌許久打了腹稿才說出來的?

只是話雖這麼說,自己罵他是瞎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