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半夜裡小丫頭開始翻來覆去地折騰,吵醒了本就睡的輕的父母。
墨臨淵按下想要起身的秦箏:“沒事的,許是白日裡睡得多了,你接著睡吧。”這麼說著,便將女兒抱在懷中輕輕哄著,可是無論怎麼哄,小亦墨就是不肯閉眼,後來甚至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墨臨淵和秦箏都有些慌了,女兒從前也有半夜醒來的時候,但都是哄哄便又睡著了,從未像今日這般哭鬧不止。
“爹爹~”亦墨抓著父親的頭髮,在他懷裡無力地扭動著身子,哼哼唧唧道:“難受。”
“乖,告訴爹爹哪裡難受?”
墨臨淵將她抱得緊了些,輕輕拍拍她的小臉,等著女兒回答他的問題。可偏偏亦墨卻是不再開口,一張小臉通紅的,連哭的力氣也沒有,只難受地呻吟抽泣著。
一旁的秦箏已是心疼地落下淚來,輕輕撫摸著女兒的額頭,無助地望著丈夫:“怎麼辦啊?怎麼辦啊?”
怎麼辦,他哪裡知道怎麼辦,看見女兒這樣痛苦,墨臨淵的心裡早就亂成一團,再被秦箏一哭,更是無端地心煩:“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大夫!”
大夫!一語驚醒夢中人,秦箏蹭地翻身下床,來不及披衣裳便朝對街葉曙家跑去,只留墨臨淵抱著女兒叮囑:“你當心些!”
待葉家父子趕來的時候,亦墨已經停止了哭泣,但身上那燙手的溫度卻更是讓人心驚。墨臨淵讓出位置,將哭紅了雙眼的妻子攬在懷中安撫著,一雙眼睛卻緊緊地盯著床上的亦墨,生怕一眨眼她就不見了。
葉昭青和葉曙圍著小亦墨檢視了半天,父子二人同時鬆了一口氣。一回身看到縮在丈夫懷裡抹淚的秦箏,還有那心疼地紅了眼睛的墨臨淵,不由得搖頭輕笑。
“瞧瞧你們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呢。”葉曙自顧自走到桌邊倒了一杯冷茶灌下喉,“秦箏你也太嚇人了,披頭散髮赤著腳跑去砸門,我還當天塌了呢。”
不理會葉曙的胡言亂語,墨臨淵抓著葉昭青的手緊張地問:“葉叔,亦墨她這是怎麼了?可是病了?你可千萬想辦法……”
“放心吧,不是什麼大病。”葉昭青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看樣子是要出疹子了,待會兒天亮了我讓葉曙給你把藥煎了送來,給丫頭服了就行。”
“現下離著天亮還得兩三個時辰,就這麼熬著?”墨臨淵心疼地看著偎在秦箏懷裡迷糊的女兒,“這要是燒出個好歹來可怎麼辦?”
“只能忍著,這毒得發出來才會好。”皺眉看著眼前的人,葉昭青發現自己很難將他和從前那個總是從容自信的墨臨淵聯絡在一起,“若是燒得厲害,便給她擦擦身子。”
“只擦擦身子能行嗎?要不還是給她喂些藥吧,她還這麼小,哪裡能受得了這樣的罪……”
一旁的葉曙再也聽不下去,有些無奈地向秦箏投去求救的目光。
抱著孩子走到丈夫身邊,將女兒小心地交給他,秦箏擦了擦淚勸著:“就聽葉伯伯的,出疹子不是什麼大病,亦墨不會有事的。你也說了,她還這麼小,吃藥也不一定是好事。”
“是啊,老人都說小孩子一病一長,病過這次,好了以後就更壯了。”葉昭青見墨臨淵愣愣地盯著女兒瞧,也知他如今什麼都聽不進去,又跟秦箏囑咐了幾句,便同葉曙離開了。
放下心來的秦箏也不去吵墨臨淵,徑自打了水進來,墨臨淵將女兒放在床上,接過了帕子對秦箏道:“我來吧,你再睡會兒。”
可是這麼一折騰,秦箏又哪裡能夠睡得著?她在床上側身躺了,將女兒的小手握在掌中,看著墨臨淵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她小小的身體,難過流淚。
“亦墨不會有事的。”墨臨淵看著女兒紅紅的身體,在睡夢中尚且難受地皺著眉,安慰著妻子也安慰著自己,“她那麼乖,不會有事的。”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可是身為父母看著孩子生病,又怎麼能不心疼呢?萬幸的是在二人守了一晚上之後,亦墨的熱度算是退了些,也稍稍令墨臨淵安下心來。
送藥過來的葉曙又仔細地檢視了小丫頭的情況,再三向墨臨淵保證不會有問題,這才得以脫身,並且暗自決定在亦墨病好之前再也不踏進這院子了。
不得不說葉昭青的藥的確是厲害,哄著亦墨喝下沒多久,她便不那麼難受了,身上再不燙了,人也有了些精神,又開始叫著要爹爹抱了。
但是出疹子這個事兒,可不是熱度退了就算完的。這天下午開始,亦墨的身上就出現了一片片的小紅點,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