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們娘倆都是忘恩負義的主!”寒子禕翻個白眼,又對笑得紅了臉的墨臨淵道:“你甭笑,將來有你遭罪的時候!”
吉時一到,新娘被喜婆引領著來到喜堂之上行禮,又對長輩敬茶,就在新人被送入洞房的前一刻,作為孃家兄長留下來觀禮的寒子禕拉著葉曙的手道:“雖說我知道這事兒不太可能,但還是得囑咐一句:你要是敢欺負了炎歌,那你這小命兒也算是到頭了……”
“我……我……”葉曙被寒子禕這樣一兇,又犯了老毛病。此時感覺到身旁的妻子捏了他一下,立刻保證道:“我一定愛她護她一生!再說了,她……她不欺負我,就……就算不錯了……”
“那我不管,反正她不能受了委屈。”不給葉曙再開口的機會,寒子禕對一旁笑得合不攏嘴的鄉親們一招手:“還愣著幹嘛,鬧洞房啊!!!”
眾人又笑又叫鬧做一團,寒子禕則是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隱匿在這熱鬧之中……
總算是辦完了三天的流水席,秦箏捏捏有些痠痛的肩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雖說她用不著出什麼力氣,但是要操心的事情也不少,這裡一點那裡一點,加起來就夠她忙活的。
將剩餘的事情跟董掌櫃的交代清楚,她已是累得連話也不想多說一句,拖著腳步往後面的院子走去。
一進院子她便覺得有些奇怪,往常這個時候墨臨淵都是抱著亦墨在這裡等她回來的,怎的今日竟沒見著人影,屋裡也沒傳出父女倆的嬉鬧聲?難道……
心下害怕的秦箏急忙衝進房間,第一眼就看到墨臨淵正坐在床邊,輕聲哄著女兒睡覺。
覺察到秦箏的進入,墨臨淵微微側頭,對她溫柔地笑笑,隨即見她臉上落下淚來,連忙來到她身邊:“怎的了,一進門就哭?”
“你嚇死我了!”秦箏惱怒地捶打著他的肩膀,委屈地道:“我還以為……”
她這麼一說,墨臨淵才明白了怎麼回事,愛憐地拭掉她的淚:“今兒個我早早地哄她睡下,本是為了給你個驚喜,卻沒想到弄成了驚嚇。”
“討厭!”秦箏被他逗得破涕為笑,抹乾了臉上的淚,“什麼驚喜?”
墨臨淵但笑不語,將床邊的衣裳遞給她,催促她去換了。秦箏望著手中這件當初墨臨淵親手替她改過的那件桃紅色的衣裳,雖是不解卻也照著他的意思穿上了身。
驚豔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身上,秦箏羞澀地低下頭,隨著墨臨淵來到正廳裡。
跟在他身後進入的秦箏只顧不自在地扯著衣裳,隨後一抬頭突然愣住了。
廳中的桌椅都圍了紅幔,桌上擺著瓜果貢品,還燃著兩支龍鳳喜燭,當中的牆上大大的一個紅色的喜字將整間屋子都耀得亮堂堂。
這是……
滿意地看著秦箏驚愕的樣子,墨臨淵上前牽起她的手道:“我沒有辦法給你王妃的頭銜,但也不會讓你無名無份地跟著我。”
“這……都是你弄得?”完全沒有意識到墨臨淵話中的含義,秦箏一心想著怎麼自己沒發現他折騰這些?
“我娶媳婦,自然是我自己弄了。”自己的心意被她這樣忽略,墨臨淵倒也沒惱,反而打趣道:“雖說沒能像葉曙迎娶炎歌那般風光,可你也沒有人家炎歌那樣豐厚的嫁妝不是?”
這句話秦箏倒是聽明白了,她不樂意地斜乜著墨臨淵:“連你都是我的,還想要嫁妝?哼,愛娶不娶!”
“娶,娶。自然是娶得。我這般又老又殘,除了你還有誰要啊?”他故意做出討好的樣子,將秦箏拉低身子,自懷中掏出一塊紅色的蓋頭,鄭重地問道:“你真的不後悔?”
還沒等秦箏張口,一片紅色便遮住了她的視線,只聽墨臨淵喃喃道:“後悔也晚了……”
原本秦箏還沒覺得有什麼特別,可是當那紅紅的蓋頭自她發頂垂下,只露出下方一點點縫隙的時候,她突然就覺得心裡被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裝的滿滿的,脹脹的,讓她的整個人無法自制地柔軟下來,在蓋頭下燒紅了臉。
一旁的墨臨淵已自輪椅上挪下來跪坐在地上,扯了扯秦箏的手讓她跪下。秦箏看到他的腿有些扭曲,知道此時他的姿勢定是不'炫'舒'書'服'網'的,下意識想要幫忙,卻被他拒絕了。
墨臨淵一再地調整著自己的姿勢,終於勉強算是跪在地上,一手撐著地,一手牽著秦箏的手,字字鏗鏘地道:“蒼天在上,我墨臨淵今日娶秦箏為妻,生生世世永不相離。”
看著眼前火紅的一片,聽著耳邊墨臨淵的誓言,秦箏突然就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