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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他是林遠,她是林夫人。
“恩公!”董書生一把推開門跑了進來,撞見二人抱在一處又趕緊捂眼轉身,搖頭否認道:“我沒看到,我沒看到……”
墨臨淵紅著臉輕聲咳著,鬆開了攬著秦箏的手,示意她說些什麼緩解這樣尷尬的氣氛。秦箏又羞又惱地瞪著董書生那左右搖晃的後腦勺,沒好氣地問道:“村長找我何事?”
“也沒什麼事……”他試探地轉過臉,瞧著二人衣衫平整地端坐於桌前,這才訕笑著正過身子,“我……我瞧著你家林大哥的傷好得挺快,想問問你是怎麼治的?”
怎麼治的?秦箏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倒是墨臨淵注意到了董書生衣襬處隱約的血漬,開口詢問道:“村長可是受了傷?”
“不是我。是梁忠勇。”董書生嘆了口氣,不確定地瞧著秦箏和墨臨淵問道:“他們就在外頭,要不……”
聽到這,秦箏已然明白了董書生的小算計。這梁忠勇便是那疤瘌臉,董書生自然知道之前秦箏同他之間的嫌隙,是以便是已經將人抬到了門口也不敢直接說想要秦箏幫他治傷,只旁敲側擊地等著秦箏主動開口,見她就是不肯應承,這才忍不住地漏了話。
“快些將人帶進來吧。”不待秦箏拒絕,墨臨淵便開口應了下來,他搖搖頭,在秦箏耳邊小聲道:“莫要這般小氣。”
是,我秦箏小氣,就你墨臨淵大度!就你懂得以德報怨!在心中駁了他幾句,秦箏倒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在看到梁忠勇被人七手八腳地抬上床的時候,愣住了。
他身上足足有十幾條深可見骨的口子,不多時便將被褥染得鮮紅。那般壯碩的大漢此時已昏昏沉沉地失了意識,只剩下長長短短的呻吟聲。
“他是怎麼傷的?”秦箏一邊替他處理傷口一邊問著,生怕聽到自己擔心的那個答案。
“他……他見夫人你那日於林中獵了許多野物,頗不甘心,硬要帶著我們一同進林子抓野物爭氣。我們本來不想去的,可是他……”矮個子的男人囉囉嗦嗦說了半天,被一旁滿臉鬍子的大漢打斷,簡明扼要地說道:“我們幾人進了林子沒多久便散了,後來聽到他的叫聲,跑過去一看就見他這樣躺在地上。”
看來還得等這梁忠勇醒了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墨臨淵同秦箏對視一眼,又仔細地看了他的傷口。這傷口極為平整,當是利刃所致,但看這長度卻並不像是一般的刀劍……
將梁忠勇的傷料理妥當之後,秦箏看著那群人離開了這窄小的屋子,幽幽地嘆了口氣。她大概猜到了究竟是誰出手傷人,放下心來的同時又開始擔憂另外一件事……
第二十二章
秦箏預想過這一天的到來,可是她絕沒有想到會來的這樣快,快到她接受不了。
早在看到梁忠勇身上的傷口時,秦箏便想到來人不是常遠便是寒子禕,現下看著風塵僕僕的常遠,她隱隱有些慶幸來的不是寒子禕,可是她也只能靜靜地看著他,不知如何開口。
“你們還好嗎?”
到底是常遠先開口,秦箏鬆了一口氣,順著回答道:“嗯,他受了些皮外傷,現下沒什麼要緊的了。”
“你呢?”常遠邊問邊上前拉著她細細打量,“你可有受傷?”
秦箏彆扭地抽出手腕,小心地不讓他察覺自己異常的脈象,敷衍道:“我沒事。”
“那我就放心了。”常遠不勉強她,退回到先前的位置,“幸虧找到了你們,不然永禎金蒙的戰爭怕是沒有停止的那一天了。”
秦箏相信,為了她的失蹤遇難而對永禎舉兵進攻這種事,寒子禕做得出來。雖說她不願承認,但心中那份熾熱的感動是無法忽視的。那個人任性起來比她好不了多少,但他卻比她更加擅於隱藏和偽裝。
常遠看秦箏陷入沉思,也沒有打斷她。她的確需要好好地想想這一切,不然又如何在重返軍營後面對那早已改變的形勢?
那日秦箏與墨臨淵遇險的訊息傳出後,常遠和寒子禕幾乎是同時趕到了半山的小屋,他們同炎歌和葉曙一起搜遍了整座山,最終不甘願卻又不得不承認他們墜崖的事實。那一刻,寒子禕跪在崖邊絕望的神情和撕心裂肺的吼聲讓常遠忍不住閉著眼睛捂著耳朵,不看不聽,卻也躲不過那將人籠罩的哀傷。
所有人都說寒子禕瘋了,他甚至將金蒙國內駐守的兵力也調了過來,全面攻打永禎最為脆弱的北方防線,聽說金蒙朝中有反對他的大臣以死相諫,他竟真的執了劍便砍過去,若不是被他父皇攔著便真的血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