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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另一位阿拉伯人發現對方一聲驚叫後,半天不見動靜,推了推對方,感覺到觸手僵硬而冰冷:“怎麼了?扭傷肌肉了?”

那名阿拉伯人目光呆滯,眼珠一動不動,似乎沒有聽到對方的問話。那人見到這副摸樣嚇了一跳,差點以為自己遇到了殭屍。才準備在推一下,這具殭屍開口了。

他用呆板的語調,詞彙之間毫無語氣變化,活像語音軟體發出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踩、上、了、一、個、釘、子。”

“哦,嚇了我一大跳。這點破事,行,抬起腳來”,那人上前推開同伴,用提著的馬燈照了照沙地。沙地很平整,自己同伴剛才踩的腳印清晰地印在軟沙上,腳印中不見半點血跡。

他將馬燈放到地面,斜眼看了一眼同伴,對方坐在地上,兩眼空洞的凝視前方,連抱腳看一下的動作都沒有。

他撇了撇嘴:“哪有釘子?”

說罷,他伸手一捋那個腳印,正準備繼續嘲弄對方几句,沒想到,手捋到腳印後部時,掌心撞上一個堅硬的東西。

感覺這個東西像柄匕首,直刺入他的掌心。他方要尖聲高叫,卻發現自己渾身的力氣正快速的順著傷口流失。那些昔日記憶像走馬燈一樣掠過他腦海,許多記憶,他曾經以為早已遺忘,現在發現那些記憶仍儲存在他腦海深處……

這時,剛才那位呆滯坐著的阿拉伯人已軟軟的倒下。過了一會兒,掌心受傷的那位阿拉伯人神色呆滯的提起馬燈,忽的一口氣吹滅了燈火。

大地重新陷入黑暗中。一陣沙沙的聲音響過,舒暢從沙底露出一隻手臂,這隻手臂在地面上一撐,他赤裸裸的從沙子裡鑽出,彷彿新誕生的“大地之子”。

那位掌心受傷的阿拉伯人,面朝外盤膝坐著。舒暢旁若無人的扒下另一個人的衣物,慢條斯理的穿在自己的身上,而後他腳一撥拉,撥進他剛才爬出來的那個沙坑,幾腳將沙土推平,拉過箱子蓋上。而後,他抖了抖長袍,輕聲對那位仍坐著的阿拉伯人說:“走吧。”

那名阿拉伯人呆板的站起身來,機械的點亮了馬燈,拎著這盞馬燈,他領著舒暢橫穿整個營地,來到了駝隊首領所在的帳篷。

駝隊首領很頭疼。經過布阿井時,他本想順手牽羊,而後將那兩男一女埋在哪個沙丘裡,沒想到,那兩男一女也不是善茬。他們頑強的抵抗,精確的射擊,令他兩次衝鋒丟下了四十多條人命。現在,他騎虎難下。

幾個頭領在帳篷裡吵成一團,他們用阿拉伯語那獨有的快速頻率,喋喋的訴說著各自戰與不戰的理由。當然,大家一致意見是,還是與布阿井那兩男一女繼續打下去,直到徹底解決對方。

所以,他們所謂的不戰,是自己小隊不戰,讓別人小隊戰。

還記得,“阿富汗式戰爭”嗎?三千人交火,大場面,三人陣亡,其中一人還是因為年紀過大,勞累過度導致心臟病發作。可這麼“慘重”的傷亡數字,就已經令兩大部族覺得承受不了。他們哭著喊著要求美軍介入,進行停火談判。

現在,這個小小的駝隊陣亡總數已經達到了十五個阿富汗戰爭的傷亡,這簡直是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世紀大戰。在人員近半數陣亡的情況下,這場戰爭已經到了必須別人接受的地步。

“我們的通訊裝置壞了,無法與外界聯絡,但對方還完好。那個女人的裝束打扮,很像美軍……

這很可能是一支執行特殊任務的小分隊,所以我們必須在他們的援兵趕到之前,結束這場戰鬥,並且有多遠跑多遠。”其中一名小頭目快速地說。他一邊說一邊稍作停頓,在停頓的間隙,他不停的舔著乾枯的嘴唇。

首領從侍從那裡取過一塊溼潤的白絲巾,用這塊絲巾輕輕的沾了沾嘴唇,而後,將這塊絲巾輕輕的遞給下一位。傳遞絲巾的過程,令帳篷內的吵鬧停頓了一下。

首領揉揉發脹的腦袋,猛然間,他放下了手臂,抓起了身邊的槍,緊接著,那些小頭目們也個個發覺異常,他們的手紛紛撫上了槍桿。

整個營地太安靜了,帳篷外沒有一句說話聲,沒有一句吵鬧,唯有曠野中吹來的風夾雜著黃沙,行進在帳篷間,發出沙沙的聲音。這聲音充滿了孤獨與寂寞。

錯了,除了風聲,還有駱駝的呼吸聲,偶爾,還有噴鼻聲……還有兩個人的腳步聲,腳步聲正走向這座帳篷。一個人的腳步很重,帶起的沙聲很大,而另一個人落腳很輕,行走之間,像一匹腳掌充滿肉墊的駱駝。

“誰在外面?”首領遊移不定的高喊。他自認為駝陣守護嚴密,在一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