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悉尼時的那種從容,那種掌控一切的氣質,顯得惶惶不安,街道上任何一點小動作都會引起他的注意,看得出來,他聽到響動,還在竭力壓制自己前去窺視的衝動。
“很不好”,舒暢搖搖頭:“他還在養傷。”
“需要我幫什麼忙,儘管說”,唐寧慷慨的說。
“外面情況怎麼樣……我的人跟你聯絡了?”
“所有的人都在逃亡,最近一段時間裡發生了太多的災難,請原諒,我沒有選擇洛杉磯,因為那個地方太顯眼,而這座城市,那個倒黴鬼的城市親王,前段時間恰好被處理了,這裡正處於真空狀態。
呀,我的安排怎麼樣,我沒有驚動其他人,打算在這個城市向普通人一樣隱藏下來,所以我才做了那些安排,但願不會引起他的注意。
你的那位費力克斯前不久剛跟我透過話,他正在往這裡趕路……聽說你弄到了一艘潛艇,有幾個人住到你的潛艇上面,那裡安全嗎?”
唐寧的話很瑣碎,舒暢回憶起他在悉尼的情景,那時他說話條理清楚,邏輯嚴密,而現在他好像已經失去了正常心智,思維跳躍的太快,似乎注意力不能集中。
這讓舒暢有點好笑,一個渡過了漫長了生命的老人,竟然如此恐懼死亡,多少讓舒暢有點意外,因為就舒暢本身來說,他早已厭倦了這種孤獨的流浪,如果死亡能夠解脫,他寧願死亡早點來臨。
唐寧的別墅裡頭沒有見到他在悉尼時的那群僕人,似乎這老頭是孤身一人出逃。現在,房間裡來來往往,端茶送水的都是老頭在當地僱傭僕人。兩人的談話時斷時續,當僕人們進來的時候,老頭就隨口找出其他的話題來掩飾,似乎他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特殊。
那位開悍馬的嬉皮士並沒有注意這裡的談話,他端著一杯酒,躲在遠遠的角落正在挑逗一名婦女,看打扮,那女人是唐寧所僱的一名傭人。
眼前的情景讓舒暢有點同情這神經質的老頭,而老頭不帶一個從人的行為也令舒暢多少有點警覺:“你那些追隨者呢,難道他們都叛變了嗎?”
舒暢平靜的話似乎也老頭增加點信心,他鎮定下來,不再被外面的聲音所驚擾,嘆了口氣回答:“秩序是如何讓打破的——除掉金字塔頂尖的存在,塔基部分為了爭奪上位的機會,自然會踴躍表現,於是整個世界動盪起來了。
最近已經有太多的事故,太多的災難。原先那些不起眼的小人物現在都跳了出來,這真是一個群魔亂舞的時代。”
唐寧爵士簡單的講述了一下他所瞭解的情況,據說,那位“千年老妖”的慷慨只針對小人物,越是親王級的人,反而越容易觸怒他,並被他以各種藉口扼殺,這種現象一而再再而三,於是,當召喚來臨的時候,親王不想前去晉見,下面的人反而竭力慫恿,而他們的願望經常會得到滿足。於是,世界變了。
唐寧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見勢頭不對,立刻拋棄了他原先的人脈,孤身出逃。他來到美國,也沒有按照客尊協議去拜訪當地主人,甚至不願與他們發生接觸,只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躲藏幾年,等到事情平息再出來……如果事情還有平息的那麼一天。
對於舒暢的手下齊全,唐寧談起來,說不出的羨慕。不過,舒暢與他情況不同,因為他一直遊離在外,屬於未登記在冊的人員,所以反而避過了一劫,儲存了健全的人手。
“別太活躍,低調,一定要低調,要像個普通人一樣朝九晚五……我們有漫長的時間需要打發,不要顯得太性急”,唐寧語重心長的告誡。
舒暢用下巴點了點在屋角一心泡妞的那位“嬉皮士”,問:“安全嗎?”
唐寧聳了聳肩膀:“生意上的往來,他祖父年輕時與我有過生意交往,他父親十多年前來到美國,許多年不聯絡,他還記得我,但我相信,沒人記得他。”
看來,佈置“迷蹤腳印”是每個“妖魔”的本能,這群行走於黑暗之中的人,總會不自覺的替自己經營一個不為人知的“狐狸窩”,以備萬一。從這個“嬉皮士”的消費能力來看,要說他完全靠自身能力發展,那他憑什麼肯拼死力援助唐寧呢。
舒暢把注意力轉回到眼前,他與唐寧討論起昨天見到過的那個廠房:“你的錢夠嗎,那個廠房打算投資多少,準備開個什麼廠?”
既然唐寧出逃時很匆忙,想必他把絕大部分財產都扔下來以供別人搶奪,只有這樣,別人才會不著急找他。舒暢現在財大氣粗,他也知道身為“妖魔”,隱藏身份是個最奢侈的消費,他現在有資本回報爵士在悉尼時的好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