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真的。
布萊特或許沒有受過間諜訓練,舒暢問他話的時候幾次刺激他,希望能讓對方在情緒激動下暴露一些訓練內容。比如:間諜在謊言被發現的時候,常會馬上編一個一眼能猜穿的新謊言,讓後者的生理反應緊挨著前一個謊言,使人誤以為前一句話是真的,而後一句話是“創作”。
整個問答過程中,布萊特沒有顯示出那些間諜技巧,但舒暢依然不敢相信對方的話,即便是圖拉姆看出他有些情節屬於“創作”,但誰能知道他是不是正想讓你如此認為。
“他的先祖曾經追隨肯特親王而去,我不相信他一句話沒有傳回家,我記得你說過,他的發家史是個獨立奮鬥的歷史,他們家族經過幾代人的積累,才慢慢有了現在的資本。一個阿魯卡多,一個吉密魑族的阿魯卡多,至於嗎”,圖拉姆不屑地說。
如果布萊特的先祖曾經與家裡聯絡過……布萊特本人的話裡透露過這個意思,他的先祖似乎將孩子撫養成人,並且轉告了他很多秘密。那位孩子守住秘密,並將這秘密一代一代傳承下去,僅僅這份隱忍就令人咂舌,那麼這個神秘家族還隱藏著什麼東西,他還有什麼東西值得隱瞞。
卡車駛過西雅圖,沒有停留,繼續呼嘯的向美國內陸駛去。之所以選擇這條路,是因為這是美加之間交通量最大的公路。透過陸路前往阿拉斯加的美國人,都是沿著這條公路橫穿整個加拿大國境。當他們返回時,那滾滾的車流便是舒暢他們最好的掩飾。
唐寧爵士派來的人在芝加哥郊外等候著舒暢,這是一個穿著很隨意的人,身上帶著濃厚的嬉皮士味道,鮮豔的沙灘短褲,招搖的太陽鏡,一件綢衫還沒扣上釦子,露出毛茸茸的胸部,開著一輛極其兇悍的防彈悍馬。他懶洋洋的靠在車上,對著後視鏡起勁的整理著自己的鬍子。
那捋鬍子梳理成典型的墨西哥式樣,八字向上翹卷,顯得洋洋得意。舒暢與他握過手,簡單的寒暄之後,他請舒暢坐上自己的車,啟動了坦克底盤的防彈悍馬,由卝炫卝書卝網卝整卝理一路轟鳴的駛進芝加哥地區。
這人似乎也是個追求享受的人,車後座上還有一個大酒櫃,裡面擺滿了市面罕見的珍寶級白葡萄酒,對舒暢的揮霍,他一點沒有肉痛的感覺,反而豪爽的與舒暢聊起這些酒的年代,以及品嚐的方法。
進入芝加哥市區,舒暢才發現對方這身打扮的來源,滿芝加哥晃盪的都是穿著沙灘短褲的閒人,他們叼著菸捲懶洋洋的坐在街頭咖啡館,飲用著午後的一杯冰啤酒。此人這副打扮恰能最好的融入街頭,成為一名普通的芸芸大眾。
車隊拐進一片廠房區,這是一片廢棄的廠房,陳舊的大樓,骯髒的玻璃,空無一人的車間,偶爾幾隻城市烏鴉掠過陰霾的天空,倒是適合拍恐怖片。
舒暢沒有下車,他開啟車門,端著酒杯就坐在車上打量著這片廠區,破敗的廠房與車內的豪華佈置構成鮮明對比,舒暢酌了一口酒,好像有什麼:“唐寧爵士藏在這……這裡倒真是具備逃亡氣氛。”
悍馬車裡依舊放著強勁的音響,重金屬音樂的聲音驚的城市烏鴉不敢降落,它們快速的飛過悍馬車,報復性的投擲了一串鳥糞。
“這裡,唐寧爵士剛剛收購了這裡,他打算把這廠房平整一下,招一群人讓工廠開動起來。”
看來,唐寧這個人是打算長久的在此地潛伏下來,連掩護的職業都找到了,可這裡適合幹什麼,看模樣這裡以前是個機械工廠,生產重型裝置,所以廠房才建得如此巨大,但美國人工費高昂,現在這些製造行業多數都把廠房搬到了中國或者越南。重開機械執照,即便是掩飾,也至少需要盈利吧。
舒暢望了望四周,把身子縮回了汽車裡:“快帶我們離開這裡,我對這個骯髒的廠區不感興趣。”
那人點點頭,贊同的說:“我對它也不感興趣……可你必須感興趣……因為你是這個廠的經理,你抵達美國就是為了辦廠,這是爵士吩咐的。”
看來,唐寧為了讓舒暢能夠更好的融入周圍社會,也算是煞費苦心,他給舒暢安排了一個身份,讓他可以借工作為名四處活動。
按唐寧安排的身份,舒暢一來到美國,首先視察廠區,正適合他的身份……然後,一串長長的車隊疏散了視察帶來的人員。
第二天,工廠總裁接見經理——舒暢在芝加哥一處別墅區裡見到了唐寧。沒有外人在場,唐寧拋去了無謂的掩飾,先熱烈的擁抱著後者,而後焦急的問:“伯爵來了嗎?他還好嗎?”
唐寧表現的與在悉尼時完全不一樣,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