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訌,他一時半會脫不開身的。自己只是個普通的戰俘,在這種非常時刻,誰也沒功夫來理會自己的。”
她不斷地用各種理由安慰自己,可怎麼也鬆弛不了緊繃的神經,也許她自己還不自知,她心裡對那個“微笑的魔鬼”實在是太恐懼了。
正在這時,馬突然一聲長嘶,前蹄跪倒,妮可驚呼一聲,順著衝勢從馬頭上方向前送出,在空中一個滾翻,摔在十幾步遠的草地上。妮可氣得大罵,站起身幾步跑到戰馬跟前,那馬兒也摔得不輕,橫臥在地上掙動著站不起來,累得渾身溼漉漉的,脅骨急速張合,口鼻吐出白沫。
看到戰馬這個樣子,妮可也知自己過份了。唉,千不怪、萬不怪,只怪那個該死的漢拓威人,要沒有他,她現在也許已經回到了父王的身邊,正喝著蜂蜜水,品嚐著新鮮的瓜果與剛出爐的烤肉呢!
她氣苦地想著,卸開了傷馬的鞍轡,任它自生自滅。
她做完後轉身來到另兩匹戰馬前,把備馬的馬韁綁在乘馬的馬鞍上,正準備蹬鞍上馬,下意識地偏頭向四周望了望,眼角的餘光突然掃到一點十分不和諧的白色,妮可猛地轉頭望去,那點不和諧的白色雖然只是視野中極小的一個小點,妮可卻馬上辨出那是她心愛的坐騎“掠風之翼”。
在距此七八帕拉桑之外的一處高坡上,那個漢拓威人正端坐在“掠風之翼”上,面無表情地凝視著她。
一看到這人,妮可心臟猛地抽緊,嚇得魂飛魄散,再顧不上別的了,翻身上馬,拼命狂鞭戰馬,兩匹戰馬飛一般地疾馳而出。妮可閉著眼睛伏在馬背,只聽到呼呼的風聲從兩耳掠過。疾馳了一陣,戰馬承受不住了,速度漸漸緩了下來。妮可焦急地回頭向後望著,那個小點還在視野之內。妮可一咬牙,狠勁兒的鞭打戰馬,戰馬受逼不過,發揮出潛力,再次加速起來。
又跑了一陣,馬速又減了下來,戰馬不斷地打著響鼻,口鼻噴出熱氣。不只戰馬累了,妮可也受不了了,她還從沒高速騎行這麼長時間,兩腿長時間保持緊夾馬腹,已經由開始的痠疼變成麻木僵硬,漸漸的不聽使喚了。她硬咬牙堅持著,回頭向後望去。那個小點不但還保持在視野之內,反而距離更拉近了,那個漢拓威人面目都可辨清了。
“該死的‘掠風之翼’!難道三匹健馬換乘也跑不過它嗎?”妮可此時恨透了她那匹愛馬,她反手解下鞍橋上掛著的另一匹備馬的韁繩,抖動韁繩,備馬加快速度,開始與妮可的馬比肩而行。妮可兩腳脫出馬蹬,在顛簸的馬背上撐起身子,單腿一旋,側坐在馬鞍上。
“嗨!”妮可在馬鞍上用力一躍,飛身跨上了正在跑動的備馬的鞍橋,接著抽出佩刀,“唰”的斬斷了連線的馬韁,兩馬分開,妮可跨乘著新馬加速狂賓士去。
“果然是騰赫烈人,一個女孩竟然也能騎行中換馬!”張鳳翼一面感嘆,一邊連磕馬腹,催動戰馬加速。
“掠風之翼”四蹄翻飛,如同在草尖飛掠一般,迅速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待妮可跨上新馬開始加速時,兩馬的距離已不到兩百步遠了。
“到此為止吧!”張鳳翼從戰馬頸側摘下長弓,另一手從箭壺中抽出一枝羽箭,兩腳緊夾馬腹,穩固住上身,羽箭搭上弓弦,兩臂張開,長弓拉圓,“嗖”的一聲,羽箭脫弦而去。
妮可正賓士間,只聽到“崩”的一聲,腦後彷彿被打了一棍,震得腦袋向前一栽。妮可一摸頭盔,一枝羽箭卡在了頭盔的盔纓上。
張鳳翼的聲音從後面遠遠傳來,“小姑娘,下馬就縛吧,你已經跑不了了,這一箭只是警告,第二箭就不會留情了。”
死就死吧,寧可死也不能被抓回去!妮可這樣想著,一聲不吭,閉著眼打馬疾馳。張鳳翼看妮可不理睬,只得又抽了一枝羽箭,再次拉圓長弓,“嗖”的長箭脫手飛出。妮可只覺馬身一震,戰馬驚嘶一聲,前腿一跪,飛身向前滾倒。妮可順勢向前摔出,頭盔都甩飛了,她在地上滾了幾滾,披頭散髮地爬起身接著跑。
張鳳翼縱馬躍過肚子上插著羽箭的傷馬,跟在妮可身後不疾不徐地追下去。妮可可以清楚地聽到身後不緊不慢的馬蹄聲,她瞅也不瞅,咬牙向前跑著。就這樣又跑了足有兩帕拉桑,妮可搖搖晃晃的支撐不住了。她大口地喘著氣,被汗水浸透的長髮溼漉漉地黏在臉頰上,喉頭一陣陣噁心,眼前金星亂迸。
張鳳翼在馬鞍上嘲諷地笑道:“跑夠了沒有?若是盡興了就回去吧!”
妮可轉回身,“唰”的拔出腰刀,咬著嘴唇,目光決絕地盯著他。
“哈!”張鳳翼看她這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