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翼老臉微紅地笑道:“拜託,都是我錯,不要再糗我了。”
那邊蘇婷正攬著安薇爾不斷地問:“安薇爾妹妹,那壞人可有欺侮你?你告訴姐姐,姐姐幫你出氣。”
安薇爾窘得連連搖頭,低著頭囁嚅地道:“沒、沒有,他很好,沒有欺侮我。”
蘇婷看著安薇爾嬌羞無限的樣子,一定是有難言之隱,也不好當著眾人多問,總之全著落在張鳳翼身上準沒錯,她轉過頭來挺劍瞪著張鳳翼大聲道:“喂,你這壞人,先是欺侮梅亞迪絲姐姐,又來欺侮我這安薇爾妹妹,今天新帳老帳一起算,過來受死吧!”
費迪南德輕聲道:“老弟,看來這場比拚你到底是躲不過去了。”
張鳳翼低聲道:“我不過不想和她一般見識罷了,這丫頭一昧無理取鬧,看我教訓教訓她。”
蘇婷看他和費迪南德眼瞅著她嘀嘀咕咕,不知二人又在說她什麼壞話,嬌喝一聲振劍道:“喂!還不過來受死,還想當縮頭烏龜嗎?這回看你能逃到哪兒去,是男人的──”
“喂什麼喂!你就是這樣和師兄打招呼的嗎?沒大沒小的。”張鳳翼突然打斷她的話,雙手背後,板著臉道。
眾人大訝,怎麼突然變了個人。蘇婷也一愣,印象中這個人從不是這樣擺架子的。
“噫!倒敢硬起來了,這樣最好,正好可以拚一場,廢話少說,拔刀吧!”蘇婷晃動著長劍嬌喝道。
“拔什麼刀,你這丫頭竟敢在師兄面前動刀動槍?都怪師父平時太放縱你了,寵得你一點規矩都不懂。”張鳳翼走上前兩步,他揹負雙手,繃著臉,緊抿著嘴唇,一雙眸子湛湛有神,火光的映襯下,英俊的臉龐更加稜角分明,透出一種英武懾人之威,那頰邊的刀痕也更增一抹酷厲之色。
周圍突然鴉雀無聲,無論是十一師團的,還是白鷗師團的,大家都被張鳳翼嚴厲的氣勢鎮住了。那安薇爾更是滿臉崇拜之情,覺得張鳳翼這種派頭酷斃了。
蘇婷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周圍的安靜使她突然感到有點孤立,她嘴硬地嬌聲道:“呸!還敢假充師兄,你偷學了夜叉刀法,早已不是斌道的弟子了,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擺架子。”
“我不是斌道弟子,這話是你說的,還是師父他老人家說的?”張鳳翼逼近一步沉聲道。
蘇婷紅著臉辯道:“還用他老人家親口說,我外公敗在了吳殳的七聖夜叉刀下,你作為他老人家最得意的弟子,不思為師門報仇雪恨,卻忘恩負義,改投在吳殳門下,還敢厚著臉皮讓我叫你師兄,哼,想都別想!”說罷撇著嘴,鄙夷地別過頭去。
張鳳翼莊重地道:“那吳殳前輩是光明正大地找師父切磋武藝,一沒強迫,二沒使陰謀詭計,三沒有到處宣揚,藉此揚名,有何怨仇可言?我學吳殳前輩刀法,並沒有投入他門下,吳殳前輩只求絕技得以流傳後世,並沒要求我一定叩頭拜師。我將七聖夜叉刀這門武學帶入斌道,從此師門又添絕技。若不是後來我家中發生事故,不能返回山中親向師尊解釋,師妹你也就不會錯怪師兄了。”
“哼!花言巧語,誰稀罕那種蠻夷武學。我們斌道集幾千年漢拓威武學兵法之大成,博大精深,取之不竭。你之所以會去學夜叉刀法,不過是你對斌道絕學領悟不深罷了。”說到這裡,蘇婷鄙夷地嘆道:“這真是棄懷中珠玉而拾他人瓦礫呀,我聽說你以前還因畏於練功而想懸樑自盡,被師兄弟及時發現救下後,遭到我外公痛責,從此成為師兄弟間的笑柄,你就是在那時決定背叛師門,改投別派的吧!”
張鳳翼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如紙,眼眸中的湛湛精光也暗淡下來。這番話如鞭子一樣抽在張鳳翼的心中,這是他最羞於提及的隱私,生平最引以為恥的事情,為了彌補這羞於示人的笑柄,他後來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啊!
無數個汗水如撈的日日夜夜,為了減少睡眠,練功房內僅設長凳一條,實在太累了,才躺在長凳上稍歇片刻,除了師父,他再沒在師兄弟前顯露過身手,大家只知道他終日把自己反鎖在練功房內,只知道那間他獨用的練功房三個月需換一次用以鋪地的加厚青磚……往事雖已時過境遷,可還是使人無法盡忘,一旦提起,羞憤自責之心耿耿於懷!
在場的百多人一片寂靜,有的人鄙夷地看著他,親近的人則憐憫地看著他,只有安薇爾一雙大眼睛已經蓄滿了淚水,代他感到難過,只覺得這蘇婷姐姐也太不近人情了,這麼不給人留一點面子,當面揭人家的短處,一點風度都沒有。
蘇婷知道自己擊中了要害,便又補充道:“你是在懸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