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騎兵也突圍脫困了,校場上開始出現三五名並騎的重騎兵揮刀趕羊般攆著幾十名步兵亂竄的“奇觀”。張鳳翼長嘆一聲,轉頭閉目不忍再看下去了。
這時勃雷已紅了眼,高聲吶喊著四處追趕著騎兵,也不管身後的隊伍亂成一團,突然一道刺眼的亮光閃得他睜不開眼睛,仔細一看,位於閱兵臺斜後方的一座樹幹搭成的高高的瞭望臺上,宮策一手擎著令旗搖動,一手舉著鏡子照向自己,原來那亮光是鏡子的反射。
看到宮策的令旗,勃雷宛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立即清醒過來,平時訓練的種種情境馬上回到腦海,他一面暗罵自己魯莽誤事,一面豎起長柄狼牙棒為標誌,掏出一個警哨銜於口中,尖銳而有節奏的哨聲響起,輕甲步兵們聽到哨聲都是一震,完全醒悟過來了,首先是勃雷的親兵結隊聚集在了他的周圍。
被騎兵在屁股後追趕的步兵們固然無法停下來,沒有威脅卻四處亂竄的步兵們都停了下來,按照兵種就近自由結合,一個刀牌手在前舉盾相迎,兩名長槍手從重盾左右探出長長的拒馬槍,長弓手附在長槍手後重新開始向騎兵射箭,輕甲兵們就地編成小組,原地阻攔騎兵的衝踏。騎兵們再也不能自由地驅趕著人群縱橫衝殺了,到處遇到抵抗,脫出騎兵追趕的步兵們又結成小組,即使有的步兵小組不敵騎兵的衝刺,被擊散後立即又併入旁邊的小組,抗擊越來越頑強了,遠處居高臨下縱覽全域性的宮策揮動著令旗向勃雷發出指令。
勃雷以長短有序的哨聲遙控局面,步兵開始兩小組併為一小圓陣,長槍外伸像一個個圍成一團的刺蝟,內圈長弓手不斷射出羽箭。
費迪南德轉過馬頭,一聲響亮的呼哨,重騎兵們紛紛撥馬向費迪南德靠攏過來,騎兵們集合到一起時,費迪南德揮刀一指,百餘名重騎兵衝向了勃雷居中的佇列,把勃雷圍住。
勃雷周圍計程車兵們吶喊著,挺矛拚命護住勃雷,不斷有士兵被判令兵指中退出戰列,勃雷彷佛沒有看到,只連續發出哨聲指揮各部向中心靠攏。
各個步兵戰鬥小組彼此高喊著口令移動、集結、組合在一起,成為一個個戰團,戰團滾雪球般越聚越龐大,數個幾十人的戰團向費迪南德壓來。
費迪南德知道再不撤,就要被反包圍了,一面揮動戰刀示意部下撤退,一面輕笑著衝勃雷喊道:“老弟,今天就玩到這兒吧,希望下次有點長進,不要像今天這麼膿包。”
宮策唇際掛著一抹微笑,向著勃雷感激的目光擺擺手,放下令旗,提著衣襟,悄悄邁步從瞭望臺上消失了身影。校場內輕甲兵戰隊高喊著“漢拓威必勝”的口號,圓滿地集結成一個整齊的方圓陣。
看臺上,斡烈等人站起身向著士兵們大聲鼓掌。
迪恩轉過頭衝著張鳳翼連連道:“精彩,太精彩了,沒想到一團散兵在已經完全被擊潰的情況下還能重新聚合,真是訓練有素的精銳之師。”
張鳳翼卻彷佛沒聽見,正兩眼狠狠瞪著勃雷,勃雷紅著臉知錯的扭過頭不敢看他。
斡烈他們離開大營的時候是張鳳翼與宮策相送的,勃雷與費迪南德都躲了起來不敢和張鳳翼見面,斡烈師團長問起來時,被張鳳翼以整訓隊伍為由帶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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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營的大路上,阿瑟萬夫長只是語氣親切的勉勵幾句。
倒是迪恩對張鳳翼的隊伍讚不絕口,並對張鳳翼說:“小老弟,若不是你是師團長的直屬千人隊,我一定把你拉入我的麾下。”
斡烈一直若有所思,心中考慮著什麼事情,直到臨告別時才握著張鳳翼的手欣慰地說:“鳳翼,看到我們十一師團湧現出你、勃雷、費迪南德這樣的後起之秀,真讓我由衷感到高興。你們今天演習所表現出來的隊伍素質,較之王牌師團毫不遜色。”
張鳳翼恭敬地道:“全靠師團長的指揮有方與大力支援,屬下不過一時僥倖罷了。”
斡烈微含嘲諷地淡淡笑道:“鳳翼你也太謹慎了,你看你的師團長是那種喜歡聽手下吹捧的長官嗎?”
張鳳翼不好意思的笑了,“師團長當然不是。”
“部隊訓練有素,直屬長官功不可沒。俗話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師團的戰鬥力實際上全靠你們這些年輕有為的中下級軍官來支撐。”斡烈口氣一轉,感嘆地道:“我是個軍人,也是個老人了,若我有孫子,也該有你這麼大了。可我戎馬一生,只在晚年有個女兒,竟沒有男兒來繼承父輩的事業,所以當我看到你們這些生龍活虎、年輕有為的小夥子,就彷佛見到了自己的兒孫那樣喜歡。”說著,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