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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去掉箭鏃的羽箭,鵰翎箭如飛蝗急雨般打來,騎兵舉著鋼盾從容向後收束隊伍,接著,因應騎兵進攻、後退、側翼迂迴、兩翼包抄等戰術,由勃雷居中指揮,步兵變出了嚴防謹守型的方圓陣、靈活機動的長蛇陣、中心突破的全攻型鋒矢陣、突出兩翼進襲的鶴翼陣……陣法變化流暢快捷,井然有序,隊伍配合如臂使指、靈活自如,在變陣的同時長弓手向外發射羽箭掩護隊伍,令騎兵隊伍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衝入步兵陣列,只能在步兵陣列外圍轉悠。

閱軍臺上諸人看得眉飛色舞、連呼過癮,本來對張鳳翼持有偏見的迪恩也改變了態度,看到興奮處,他主動拍著張鳳翼的肩頭道:“好小子,隊伍訓練得有章有法呀,我大哥真沒看錯人。”

張鳳翼謙遜地道:“迪恩大人謬讚了,屬下才帶了幾天的兵,能有現在的氣象,全是官兵們本身的素質過硬。屬下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

迪恩搖頭讚歎道:“好,好,年輕人謙虛些好。”

這時,校場中步兵們亂麻般群搠的長槍外加斜飛的冷箭,又一次將費迪南德的騎兵中隊逼走,居中揮刀指揮的勃雷威風凜凜、神氣十足。

勃雷個子本來就高,身如鐵塔,比旁人高出一頭,他得意地衝著陣外縱騎掠過的費迪南德喊道:“老兄,早飯沒吃飽嗎?你這也叫衝鋒,跟撓癢癢似的。哈哈哈……”說罷縱聲大笑。

這句話燃起了費迪南德積蓄已久的怒火,騎兵中隊又一次迂迴過來,費迪南德端坐在馬上,手擎著長槍,眼盯著對面勃雷的戰陣,沉聲對旁邊的兄弟道:“勃雷這小子太狂了,這次讓他逞了威風,以後他的傲氣更沒法收拾了。向兩邊傳我的命令,一會兒大夥衝鋒時不用留情,只管照死裡穿插,非把他的兵陣切割的支離破碎不可。”

旁邊的下屬擔心的問道:“隊長,今天演練他們可是主角,師團長官們都在上面看著呢!把他們弄得下不了臺,千夫長大人也臉上無光啊!”

費迪南德本是溫文有禮的貴胄子弟,可多年的沙場征戰使他一提槍上馬,立刻像變了個人,滿身透出冷峻肅殺之氣,他狠狠地咬牙笑道:“這個不用你們操心,出了事有我擔著,今天非要殺殺他的傲氣不可。”一頓,又道:“勃雷也不是軟柿子,會任你隨便捏的,不付出點代價絕動不了他,咱們只管弄大,是輸是贏看臺上的老爺們都會滿意的。”

這些日子勃雷的步兵訓練成績突出,使得勃雷喜歡翹尾巴的痼疾又犯了,時常在費迪南德面前誇耀,費迪南德心頭早憋著一股火,總想找機會與他見個真章,他雖不是惹事生非之輩,卻絕對是個敢想敢做、果敢決斷之人,豈能放過今天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又一陣鼓號聲響起,騎兵們口中呵呵地打著呼哨,隊伍突然散開了,十多人一群,漫無組織的滿場策奔,場中蹄聲滾滾,塵土飛揚。臺上張鳳翼看得心中咯登一下,這是幹什麼?原定安排不是如此呀!略一細思,猛然醒悟,不禁心中暗罵,好你個費迪南德,你這是看不過勃雷逞威風,想不按計劃蠻幹呀!

他心中發急,眼睛向旁邊看去,只見師團部來的別的長官倒沒發現什麼不妥,都是饒有興趣地盯著場中,只有斡烈這三個老將軍表情各異,顯然是看出了費迪南德的意圖。斡烈身子前探,神情緊張,雙目緊凝如鷹,逼視著場中,眼中燃燒著嗜戰的狂熱。阿瑟嘴唇緊繃,臉上道道皺紋深如刀刻,一雙鐵灰色的眸子冷酷得像兩個空洞,然而把扶手抓得格格作響地滿是青筋的長手卻暴露出內心的激動。

而迪恩卻看得熱血上湧,鬚髮豎起,黑膛臉變成紫紅色,他突然興奮地緊抓住斡烈的胳膊說:“這小子想以多路小隊強行穿插,果然膽大!”

斡烈也被場中的殺意所感染,嘿笑道:“不錯,看來這小子是屬螃蟹的,強橫的很吶,看看是不是能把如此嚴密的陣法撕開。”

張鳳翼此時內心如熱鍋上的螞蟻,他焦急的四顧,回頭看到了宮策從容鎮定的眼眸。宮策向他微一點頭,擺了請他放心的手勢,悄悄踱下了閱兵臺。張鳳翼至此長出一口氣,抬手拭了拭額際的汗珠,一顆心放回了肚子。

勃雷一開始對騎兵的變化也是一怔,隨即便明白了費迪南德的意圖,他冷笑著揮刀發令,隊伍縮成防守嚴密的方圓陣,令費迪南德的騎兵無處下手。費迪南德號令騎兵們又重新收攏聚成攻擊隊形,勃雷的方圓陣向兩翼攤開,面向騎兵展開兩翼突出的鶴翼陣法,企圖把這股騎兵包夾在中央。

正在勃雷兩翼剛伸開,卻未成形之時,騎兵們分成三股,中間一股在馬上也投出了去掉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