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沉聲向周圍喊道:“大家可都看清楚了,破壞兩個師團聯誼的就是這廝兒,以後上司追究起來都給做個見證。”
這人滿不在乎地陰笑道:“哼,少拿上頭嚇唬人,都記清你爺爺,是我要收拾這鼠輩的,怎麼著吧!”
斐迪南撇嘴淡淡笑道:“你這種貨色也值得我斐迪南浪費精神嚇唬?我不過等廢完了你向上頭有個交代罷了,你還真拿自己當角色了。”
周圍十一師團的官兵放聲鬨笑,為斐迪南助威。
這人氣得臉皮漲紫,呼呼直喘,“鏘”一聲拔出腰刀。這時十一師團與白鷗師團的將士們早已分成兩派,雙方壁壘森嚴,呈兩個半圓形對峙。一聽到拔刀聲,只聽周圍人群嘩啦啦“鏘”的刀劍出鞘聲響起一片,官兵們紛紛亮出武器,形勢一觸即發。
張鳳翼納悶卡西烏斯怎會如此縱容手下胡來,也不出聲管管,畢竟他是這裡軍階最高的長官。不想才看到卡西烏斯,竟與他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卡西烏斯臉色鐵青,面容扭曲,正瞬也不瞬地盯在他與珀蘭相牽的手上,細長的眸子裡彷彿燃著兩簇火苗,那眼中的嫉恨之意恨不能化為鐵水把張鳳翼當場熔了。
珀蘭有些害怕,退了一步躲在張鳳翼身後。張鳳翼抿唇淡然一笑,向人群中的宮策使了個眼色,宮策正神態自若地站在圈子前排,看到張鳳翼的暗示,微微點了點頭,轉身隱入人群不見了。
張鳳翼又轉頭輕聲對珀蘭道:“你速領姬雅她們離開這裡,然後向兩位師團長報信。只要兩位大人一到,這裡自然鬧不起來。”
珀蘭輕“嗯”了一聲,悄悄退出人群。
這時白鷗師團這邊已是騎虎難下,四周圍刀劍林立,眼前一片明晃晃的,一個處理不好就不是幾十條人命能完得了的,發生炸營也是有可能的。
最先拔刀那人萬沒料到十一師團這群人竟是如此強硬,握刀的手都攥出了汗水,心中埋怨卡西烏斯大人也不站出來說兩句,無奈只有啞著嗓子色厲內荏喊道:“他媽的,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想造反嗎?眼中還有軍法沒有,都給我把兵器收起來!”
斐迪南雙臂抱胸,眯著眼鄙夷地看著他,撇嘴笑道:“大夥兒可都看到了,是你小子最先拔的刀,要收也該是你第一個把兵器收起來吧!”
阿爾文一見對方露怯了,立刻來了精神,躥前一步,兩眼放光地喊道:“哼哼,這會兒倒想起軍法來了,剛才也不知是誰像螃蟹一樣窮橫窮橫的。一看要玩真的了,立刻就變成脫殼的蝸牛,果然是王牌師團,只這一手咱們就一輩子也學不來。”說罷向身後高聲問道:“大家說是不是呀!”
身後響起一片助威的鬨笑。
那人被臊得再無退身之路,咬牙切齒笑道:“這可是你逼我的。”疾躥一步,舉刀衝著阿爾文當頭就剁。
阿爾文看刀勢來的凌厲,嚇得亡魂皆冒,有心想跑,可雙膝不聽使喚,一屁股軟倒在地。斐迪南早有戒備,一躍從阿爾文頭頂跨過,凌空拔劍,揮劍上迎,“鏘”的一聲,將佩刀硬架了回去。
那人被斐迪南長劍震得回退兩步才穩住身子,轉頭衝著羅賓斯羞憤地喊道:“還杵著看笑話麼?大夥並肩上啊,今夜敗了的話,以後帝國軍中就再沒白鷗師團這一號了。”
羅賓斯與萊曼等幾個同來的白鷗師團的千夫長一開始還站在原地發呆,害怕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
聽那人如此說,他立刻醒悟過來,什麼軍法能大得過師團的榮譽,要是敗給了一個丙類師團,名聲傳出去,不得被友軍同僚笑話死,什麼“帝國輕騎兵的王牌”,什麼“皇家近衛師團”,這些名號再也不用提了。
萊曼拔出佩刀當空揮動,向身後喊道:“還愣著幹什麼,上啊,一切有我擔著,先把這群雜碎擺平了再說。”
場面一下子沸騰起來,人頭湧動,喊聲四起,官兵們叫喊著舉著刀劍迎向對方。
“哈哈哈……大家快動手呀,”人群中突然傳出一陣清亮的朗笑,“打完這一架後明天就可以回後方要塞了,什麼兩個師團協同作戰,見鬼去吧!誰想去追騰赫烈人就自己去追,我們不伺候了。”
這一聲喊立刻引起了十一師團官兵們普遍的共鳴,有人響應喊道:“對呀!這次出征我們十一師團損失的還不夠嗎?還要為了白鷗師團深入沙漠,支援他們作戰,讓他們立功出風頭,看看我們換來的都是些什麼呀!”
“兄弟們上啊,只要撕破臉打上一架就能回家了。”四面亂喊成一片。
“想活著回家的兄弟快出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