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朵,事情什麼時候變成比武助興了?
張鳳翼笑咪咪地衝他微微點頭以示鼓勵。就在大家都在發愣的當兒,遠處的阿爾文突然扯嗓子喊起來,“啊——對,比武助興!是比武助興!不是打架。”
旁邊的斐迪南、勃雷、索普、龐克馬上也反應過來,幾個人參差不齊地喊起來,“師團長大人,冤枉吶,不是打架鬧事,是兄弟們玩得高興,想比試比試身手,以助酒興,沒想到圍看的人多了,喊聲一大,竟鬧出誤會來!”
幾個首領一帶頭,手下官兵們馬上響應,這邊“冤枉”那邊“誤會”,辨白之聲響成一片。
白鷗師團這邊死氣沉沉的,沒有一個人說話,空氣裡瀰漫著一種屠宰場般的壓抑。好多人瞪眼盯著對面高喊“冤枉”的十一師團官兵,為首的一些人則瞬也不瞬地注視著羅賓斯。
羅賓斯能明確地感受到那些目光的複雜性,他知道他的兄弟們都想免受責罰,甚至想跟著十一師團一齊喊冤,十一師團脫罪的理由雖然可笑,不過若兩邊官兵能眾口一辭,人多勢眾,未嘗不能矇混過關。他們之所以沒跟著十一師團喊起來,完全是顧慮他這個千夫長會說出不同的事情經過來。
雖然羅賓斯明白手下們的願望,可當著這麼多人撒這樣的彌天大謊,他實在沒有這個膽量。一想到只要有一個人說話的口徑不對,說不定自己的官位與仕途就將不保,他感到嗓子眼發乾,心臟狂跳,喉結上下滾動反覆乾嚥了幾回,口裡竟沒有一滴唾沫。
這時,斡烈衝著恩裡克厲聲喊道:“恩裡克!哪個再敢亂叫影響本官問話,拖出來重責三十軍棍!”
斡烈大人的威信在十一師團是無庸置疑的,不待執法隊動手,喊叫者一個個老老實實地閉嘴,人群即刻安靜下來。
斡烈回過頭威嚴地沉聲道:“不要怕得罪人,有我和蕾大人為你擔著,你只管大膽地指出來,哪些人是領頭鬧事的主謀,本官一定嚴懲不貸!”
“嘿嘿,大人,嘿,嘿嘿……”羅賓斯笑得比哭還難看,他尷尬地轉頭向自己這邊看去,萊曼等幾個同僚正眯著眼睛看他,嘴角帶著鄙薄的冷笑;與他平時關係最好的幾個屬下則刻意躲避著他的目光,心虛地不願與他對視。
他再向梅亞迪絲看去,梅亞迪絲、蘇婷都緊繃著俏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絲毫看不出有什麼指示。唯有梅亞迪絲身後的卡西烏斯,眼神閃爍不定,含義複雜。羅賓斯彷彿一下抓住了救命稻草,求助地緊盯著卡西烏斯,希望得到他的指示。
卡西烏斯一派長官威嚴的樣子,他倒揹著兩手挺了挺胸,輕咳一聲,眼睛飛快地瞥了他一眼,把頭若有若無地輕點了兩下,目光馬上又移到了別處。
這時斡烈終於不耐煩了,他臉色一沉鼻子哼了一聲道:“怎麼?為什麼支支吾吾地不說話,莫不是心裡有什麼虧心事不成?還是你根本就是在有意戲弄本長官?”
羅賓斯嚇得一蹦,精神上實在撐不住了,把牙一咬,是福是禍豁出去了,他搖著雙手辯解道:“大人誤會了,不是下官有意欺瞞大人,實在是事情正如那張鳳翼所說,我們與貴師團第一千人隊的兄弟們喝得高興,有人提出兩個千人隊各派兄弟切磋武藝,以助酒興。不想周圍的弟兄知道了,都要圍過來看熱鬧,人多一擁擠,免不了口角幾句,其實並沒有動手打架之事。”
斡烈聽罷雙目大睜怒道:“什麼?剛才那句‘都是十一師團先挑起來的,為首的就是那廝。’不是你喊出來的嗎?怎麼才沒一會兒功夫,你就突然改口了?你要是敢欺瞞本官,軍法絕不容情。”
羅賓斯惶急地道:“小人怎敢欺瞞師團長大人,那句話其實說的是比武助興的事兒,小人的意思是比武助興的事兒是貴師團的那位同僚先提出來的。大人明察,小人可從沒說過發生了騷亂呀!”
斡烈寸步不饒地緊逼道:“那為什麼這麼些人身上只掛著刀鞘,卻沒了刀呢?難道不是因為一聽本長官要來,慌急的傳到後面藏起來了嗎?”
“這——這——”羅賓斯臉上熱汗直淌,卡在那裡解釋不下去了。
這時,萊曼遠遠在隊中喊道:“羅賓斯,回大人話時千萬別緊張,你怎麼忘了剛才咱們商量的第一個出馬的就是你呀,你說沒帶趁手的兵器,兄弟們都把佩刀拔出來讓你挑,後來師團長大人到了,大家就都立正恭迎師團長大人,自然是來不及揀回自己的兵器了。”
“對對,就是這麼回事,我現在全想起來了。”羅賓斯精神一振,急急地道:“斡烈大人,不信您可以問問在場諸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