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屬下以為現在保持兩個師團將士之間的友善關係比什麼都重要,至於眼前的騷亂,大人不妨睜隻眼閉隻眼,得過且過,雖然有失原則,卻是利大於弊。”
斡烈低聲道:“我明白了,你是對的,此事不能過激處理。不過剛才我發作得太急,失去了轉圈餘地,現在卻也不能虎頭蛇尾的收場,只有先收捕斐迪南、龐克他們,然後再從輕發落便了。”
張鳳翼皺眉沉思道:“不妥,那樣做負面效果是一樣的,今夜的篝火聯誼就此不歡而散,兩個師團將士之間將蒙上敵對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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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兩方對峙的官兵蠢蠢欲動,前排斐迪南對勃雷與龐克道:“迪恩大人調人手去了,反正這場事得有人出頭扛下來,剛才是我先出的手,到時你們就一股腦推給我算了,我一個人頂起來。”
勃雷鼻子哼了一聲嗤笑道:“別臭美了,你算哪棵蔥,也敢搶我的風頭!”說著向對面的白鷗師團官兵們一指道:“問問他們,也得把我評為殺傷力第一的頭號主謀呀!”
龐克急道:“兩位大哥別爭了,這裡是我們千人隊的攤子,無論誰是主謀我這千夫長也脫不了干係,這事還是讓我來擔吧,受罰的人躲得一個是一個,何必都株連上呢?”
索普從旁邊伸頭道:“對呀對呀,處罰誰都少不了龐克,索性讓他兜了吧!兄弟們儘管放寬心,別看師團長現在吹鬍子瞪眼,其實這事大不了,大家想想,明天就得開拔行軍,師團長哪會幹那種臨陣斬將的事,頂多也就是幾十軍棍了事。”
龐克連聲道:“索普說得是,就這麼說定了,幾十軍棍小意思,一咬牙就挺過去了。”索普拍著龐克的肩頭笑道:“老弟,你儘管把心放在肚子裡,我保證一百軍棍過後,老弟照樣活蹦亂跳,絕不耽誤明天騎馬行軍。恩裡克那死胖子若敢打重你一點,以後就別想在咱們師團混了。”說著向不遠處的恩裡克怪聲喝道:“聽到沒有,恩裡克長——官,這麼多兄弟都看著你吶,你可要‘秉公辦事’啊!”
恩裡克胖臉一咧,急忙別過頭去,裝作沒聽見,遠遠地躲到別處去維持秩序。
這時,勃雷突然道:“噫?你們看,鳳翼與師團長說話呢,今晚保不準咱們誰都不用挨軍棍了呢!”
大家都探頭向張鳳翼那邊看,只見張鳳翼與斡烈好像為了什麼爭執起來,聲音越來越大,斡烈面紅耳赤,狀甚激烈,而張鳳翼則攤手聳肩,不時用手指指向這邊,彷彿在力圖解釋著什麼。
突見斡烈高聲斷喝道:“閉嘴!這種謊話誰信?眾目睽睽之下,那麼多官兵都已承認了是打架鬧事,唯獨你到此刻還滿嘴謊言。對你這種欺瞞長官的刁頑之徒不嚴懲不足以正軍威,恩裡克!把此人拖出去先重打一百軍棍。”
幾個執法兵上前把張鳳翼按倒拖走,勃雷等人看得一愣,萬沒料到最先捱軍棍的竟是張鳳翼。
張鳳翼一邊掙扎扭脫,一邊咬牙冷笑著喊道:“一百軍棍沒什麼,挨就捱了,我張鳳翼沒有怨言,長官可以隨意責罰屬下發火洩氣,這也是軍中向例之規。不過說我欺瞞長官我張某人卻是不服,在場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見了,大人怎麼不隨便在人群之中叫出個兄弟問問,看看是不是如屬下所言?”
斡烈冷哼一聲笑道:“好吧,就如你所願,讓你心服口服!”說罷跨出幾步指著羅賓斯道:“你!過來!”
羅賓斯一怔,沒想到突然叫到自己,他心下惴惴地走上前兩步行禮道:“大人,您叫我?”
斡烈倒揹著雙手繃著臉道:“剛才你主動揭發挑起騷亂的鬧事主謀,這很好!說明你知錯能改,擇善而從。現在你再把當時的經過當眾給大家說說,好讓這個滿嘴謊話的人死心。”
鼓譟爭執的人群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幾千雙眼睛都盯著羅賓斯,大家都想聽聽他會把誰扯出來。這些目光使得羅賓斯有如芒刺在背,他回顧了一下黑壓壓的人群,額角一下子就滲出了汗球,咧著嘴衝斡烈一個勁地乾笑著,喉嚨乾嚥了幾回,卻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天吶,這種告密揭發的事兒怎能當著眾人宣講,說出一個名字就是給自己樹了一個仇人,若把事情合盤托出,自己以後也別想在同僚中直起腰了。
看著羅賓斯尷尬難捱的樣子,張鳳翼突然唇角一彎笑道:“千夫長大人,你也別再為難了,斡烈師團長的面子固然重要,不過誤會終究是誤會,說清楚不就成了,難不成真要為了比武助興的事責罰弟兄們不成?”
“什麼,比武助興?”羅賓斯一愣,瞪大眼睛直視著張鳳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