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亞迪絲冷冷地道:“你說!”
卡西烏斯再次行禮,抬起頭道:“師團長大人,剛才兩場比武兩師團弟兄爭強好勝之心都太盛了,雖說沒人受傷,可終究難免有些傷和氣。依屬下的意思,這回咱們挑一個既屬於咱們師團,又屬於十一師團的弟兄出場。兩方都是關係親近的好朋友,比賽當然只是表演性質啦,結果自然也能皆大歡喜,這樣一來,兩方官兵弟兄之間的意氣之爭不就平息了嗎?”
張鳳翼在一旁不動聲色地聽著,卡西烏斯的話還沒說到一半兒,張鳳翼就明白卡西烏斯所指何意了。他心中暗道這人真是夠陰險,什麼比武助興全是假的,其實就為了找藉口把自己推向前臺,給那些平時暗戀珀蘭的軍官們一個當場報復的機會。自己輸了對方自然皆大歡喜,如果贏了就與對方結下了嫌隙。自己贏的越多樹敵越多,要是一贏到底,那其實就把整個白鷗師團都給得罪了。
梅亞迪絲還未開口答話,遠處看熱鬧的羅賓斯突然喊道:“要是張鳳翼出馬的話,那我也陪著玩兩招。”羅賓斯清楚張鳳翼的傷勢,所以心裡特別有底,怎肯輕易放過這個能當眾羞辱情敵的機會。
羅賓斯話聲未落,又有四五位千夫長也主動請戰,要求和張鳳翼比試。
剛才一直沒說話的蘇婷也突然道:“要是張鳳翼出場的話,那也算我一份。”
看到對方人人請戰,迪恩鼻子裡鄙夷地笑道:“要是鳳翼出馬的話,你們誰上都沒關係,只要別用車輪戰就好。”
蘇婷馬上硬硬地接道:“這也在理。”轉頭對幾個請戰的千夫長斥道:“瞎嚷嚷什麼,沒聽人家底氣多足嗎?你們都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不夠秤的就不要跳出來給師團丟臉了。”
斡烈正要開口反對比武之事,身旁阿瑟暗自一拉他的袍袖,斡烈疑惑地轉頭看向阿瑟。阿瑟貼近斡烈耳邊輕聲道:“鳳翼的武功是絕不會吃虧的,讓他在白鷗師團裡多樹幾個敵人也好,這樣他就更不願意在那邊待了。”
梅亞迪絲氣得粉臉暈紅,“啪”的一拍擺食物的矮几,“我什麼時候允許你們開打了?你們明知道張鳳翼受傷還未痊癒,卻還逼著他和你們比武,難道不覺得有乘人之危的嫌疑嗎?”
十一師團這邊聽得大訝,過來湊熱鬧的勃雷瞪眼大怒道:“你說什麼,原來因為鳳翼受傷了你們才敢藉機欺負他!是誰喊著要比武來著,都給我站出來,大爺我把你們這堆雜碎一齊收拾了。”
白鷗師團這邊人人變色,幾個千夫長馬上就要拉傢伙動手。珀蘭驚得花容失色,卡西烏斯面帶微笑,暗自得意奇計得逞。
“大家都不要吵,我有話說。”張鳳翼張臂站在兩方中間喊道。
勃雷的話刺激性太大了,誰也受不了這種話,勢已至此,張鳳翼不能不站出來表態了。
聽張鳳翼開口了,兩邊的人馬都停住爭吵,齊齊看向他。
卡西烏斯突然手指著勃雷,怒形於色的憤然道:“鳳翼賢弟,你聽聽這位兄弟講話也太過分了,我們再不濟,也算是你的戰友哇,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乘人之危的事嘛!你前些日子受了點傷是不錯,可大家也都親眼看到了,你又能行軍,又能騎馬,聽說昨天的戰役還射殺幾十名敵兵。剛才那精彩的救援也是大家有目共睹。幾個兄弟要和你切磋切磋武藝,你不給面子回絕一聲也就罷了,沒誰非要逼你,卻幹嘛要陷大夥兒於不義呢?”
卡西烏斯一席話說得慷慨激昂,不依不饒。羅賓斯等幾個鬧事的千夫長聽得頻頻點頭,滿臉委屈,一副還我清白的表情。張鳳翼的傷口是梅亞迪絲給包紮的,他的傷勢到底有多重連珀蘭都不很清楚,斡烈、阿瑟、勃雷等人則頭一回聽說還有受傷這回事,看到張鳳翼行走如常,心中還真失了反駁的底氣。
梅亞迪絲突然躍入圈子,雙手張開護在張鳳翼身前,態度強硬地道:“不行,要比武你們換別人吧,鳳翼的傷勢極重,他不過是在強裝無事罷了,我今天絕不許你們碰他。”
周圍的人都錯愕地張大嘴巴看著梅亞迪絲,連身為始作俑者的卡西烏斯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諸人都心道這美人師團長也不知與張鳳翼是什麼關係,竟然這般迴護他,看那決絕堅定的樣子,簡直有點以死相拼的味道,要說這兩人之間沒有點見不得人的私情打死也不相信。正在大家一片安靜的當兒,珀蘭突然“哇”的一聲,掩面哭著向營區跑去。
“哈哈哈咖哈……師團長大人今晚意興太濃,有些不勝酒力了。”張鳳翼朗聲大笑,用手輕輕撥開梅亞迪絲擋在身前的手臂,溫柔地攙著她送回座位,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