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是這樣盤算的,可實施起來談何容易,萊曼的攻勢如暴風驟雨,一浪接著一浪。眼前全是幻起的劍鋒,只要一個處置不好就有可能使自己陷於險境。
對手的刺擊運用的太嫻熟了,單純的進退對刺是不可能贏的,只有冒險進行變角度攻擊才有希望打亂對方的節奏。
又三四個回合過去了,觀戰的勃雷變得坐立不安,焦慮地問道:“鳳翼,若我沒看錯的話,斐迪南是不是想向兩邊變角度攻擊?”
張鳳翼眼盯著比武場緩緩點頭道:“你猜的八成沒錯,我看也像。”
勃雷臉上立刻變色,擔憂地道:“依那個萊曼的功力,他能得手嗎?這小子也太拼命了!一場比武值得如此嗎?”
張鳳翼輕嘆道:“這也是沒法子的選擇呀,你還沒看出來嗎?萊曼的刺擊是很厲害的,正面進攻斐迪南無論如何是無法得逞的。採用變角度攻擊是唯一的希望,攻擊得手就有獲勝的可能,如果不得手,進入不了對方的內圈,那失敗也是早晚的事。”
周圍官兵突然發出驚呼,兩人急忙向場中看去,只見斐迪南在壓住對手來劍時,並沒有按常規用劍尖挑擊對方面部,而是突然向萊曼反手滑進。這一側滑動作極快,使萊曼整個背部暴露在斐迪南的劍下。圍觀官兵都知道即將發生變故,紛紛發出驚呼。
萊曼並不著慌,長劍上撩從容地返身補位,口中冷笑道:“哼哼!這就是你拖了半天想出的脫困之法嗎?未免太低階了吧!”
話未說完,眼前身影一閃,斐迪南突然又晃到萊曼正手斜側,不但使萊曼的返身上撩之劍落空,還使其自身正面暴露給斐迪南。萊曼萬沒料到斐迪南竟放棄了以正制背的大好時機,沒有出劍進攻,這時再抽劍疾退為時已晚。兩次滑步移位使斐迪南成功閃過了萊曼的刺擊圈,這麼近身的距離刺擊已發揮不出威力。
此時的萊曼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拖開距離,重新佈置攻勢。
可斐迪南哪會再給他機會,嘲諷地笑道:“這可不行啊!一貼身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嗎?還是讓本大人好好教教你吧!”
說著劍芒暴長,長劍從萊曼腹側反撩而上。萊曼變為兩手握劍,迎著來劍揮劍下斬。斐迪南齜牙一笑,“這麼容易就上當了嗎?你還真是嫩呀!”持劍之手翻腕一旋,劍鋒從身側豎起,對著萊曼頸側斜劈落下。
此時萊曼下擊之劍落空,身子由於用力過猛而重心前俯,平衡都掌握不住,更來不及舉劍格擋,胸部以上盡皆暴露在斐迪南劍鋒之下。
看到斐迪南高揚的劍鋒,萊曼突然把牙關一咬,心一橫,面目猙獰地嘶聲喊道:“納命來吧!”劍鋒挑起,直指斐迪南小腹,長劍順著身體前衝的慣性向前遞出……
斐迪南眼睜睜看著對手的長劍向自己腹部刺來,此時攻勢已起,身體重心已動,要想躲過來劍只有向旁側撲倒這一招。斐迪南是寧折不彎、一身是膽的勇士,怎肯做絲毫退卻之舉?面對危機,他滿身熱血狂湧,殺意暴起。只見他擰眉豎目,肩背陡然發力,長劍決絕斬下。劍鋒破空,空氣中發出一聲馬鞭抽裂皮革般的脆響……圍觀的官兵紛紛驚呼著站起,比武場周圍一片大譁。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萊曼與斐迪南二人都是一無所知,斐迪南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倒在草地上,萊曼也正兩眼發直地叉腿坐在丈許外的草地上。兩個人都是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摸摸身上竟然毫髮未傷。怔怔地望向四周,只見張鳳翼凝身站在兩人之間,正緩緩地還刀入鞘,耳邊全是震耳欲聾的喝采聲,好多官兵興奮得伸著胳膊豎著大拇指叫喊地讚歎,還有不認識的官兵爭相探問張鳳翼的名字。
這時,勃雷、龐克、索普、卡西烏斯、羅賓斯等兩方的好友都跑入場中,圍攏住自己這邊的隊友慰問感受。
張鳳翼笑著走向斐迪南,俯身將他攙起來道:“你呀你呀,要我怎麼說你才好。都是並肩戰鬥的友軍,輸了贏了又有何妨?若是剛才有個三長兩短,日後大家說起你來:英雄蓋世的斐迪南沒有在殺場之上為國捐軀,卻是在和自家人的意氣之爭中丟了性命,你覺得好聽嗎?值得嗎?”
這時卡西烏斯伴著萊曼走了過來,看來萊曼也著實受了卡西烏斯一頓好批,紅著臉不大情願地伸出手道:“剛才在下太魯莽了,險些失手傷了大人。”
斐迪南揚起下巴大度地笑道:“彼此彼此,我還擔心誤傷了萊曼大人你呢!”
萊曼聽罷翻眼瞅著斐迪南,悠然問道:“噢,那麼說剛才的比試到底是誰佔優勢一點呢?”
斐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