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集了幾個百騎隊,選了幾個位置,輪流開掘,頭一天晚上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髡屠汗剛醒,親兵就傳赫爾吉有事稟報。
髡屠汗立刻傳赫爾吉進帳,一見到赫爾迫不及待劈面就問:“可挖出水來沒有?”
赫爾吉苦笑著道:“挖是挖出來了,不過池底泡滿了死馬屎尿等髒物,池水早已發臭,幾個渴極了的孩兒不顧死活的喝了。喝罷之後上吐下瀉,一直不停的瀉了一夜,今早再看眼見活不成了。大汗,這沙中含滿髒水,怎麼挖都會汙染。這裡也沒有燃燒之物,無法煮沸,強喝下去我怕會引起瘟疫流行啊!”
髡屠汗緊皺眉頭想了很久,最終嘆道:“既然在坑內打不成,那就在山丘外圍掘井吧!”
赫爾吉遲疑地道:“這行得通嗎?山丘外面都是沙地呀!”
髡屠汗道:“此地既然有地上水源,肯定有地下水脈支撐,我們動員所有人都參加打井,多處選點,總有可能挖出一眼有水的吧!”說到此,他盯著赫爾吉反問道:“不然你又有何良策?”
赫爾吉能有什麼辦法,只好按著髡屠汗說的辦。所有的官兵都動員起來,由各自百騎長領著,在飲馬坑外圍山丘選點挖掘……
※※※※
飲馬坑正南二百帕拉桑的沙漠上,佈滿了一望無際的朵朵營帳,白鷗師團與十一師團的全部兵力都駐紮於此,正等待伏擊南歸的騰赫烈軍。
自從白鷗師團脫離黃草泊,由十一師團每日派出輜重馬隊迎送補給,三天前白鷗師團順利到達伏擊地。此地位於飲馬坑正南,按著張鳳翼的想法,髡屠汗部在飲馬坑補給不到淡水,一定會全力南奔,到達此地時部隊至少應該斷水兩天以上,肯定全是強弩之末的疲兵了,兩師團正好與敵軍進行最後決戰。可是估算日子敵軍應該早兩日就應到達,至今斥候卻都沒有發現敵蹤。漸漸地,幾位首領也開始沉不住氣了。
此時,兩軍首領們又匯聚在斡烈的帥帳內,商討騰赫烈軍的去向。由於整個計劃都是張鳳翼策劃的,所以不管張鳳翼內心情願與否,每回都要敬陪末座,聽候質問。
“蘇婷大人,今早斥候可有訊息?”人員齊集後,斡烈首先發問,每天必問的話題。蘇婷負責這次伏擊的斥候部署,她對著眾人希冀的目光搖頭道:“從昨夜至現在沒有發現騰赫烈軍的蹤跡。”這一句幾天來每天都被人問上十數遍,問得早不耐煩了。
迪恩捋著鬍子問道:“算算日子,敵軍兩天前就該到了,蘇婷大人,有沒有可能是斥候分佈的太散,與敵軍錯過了?”
眾人又都把目光轉向蘇婷,這是大家都想說的一句話。
“絕不可能!你們不要瞎猜疑,”蘇婷繃著俏臉氣憤地道:“咱們周圍方圓一百帕拉桑之內分佈了一個千人隊的斥候晝夜警戒,別說是幾萬人,就是一隻鳥也不可能漏過。敵軍沒來是另有原因,絕不可能是我的斥候沒發現!”蘇婷最生氣的就是別人對她能力的不信任了,所以對迪恩反駁的毫不留情。
一時間帳內氣氛有些尷尬,停了片刻,卡西烏斯干咳一聲笑道:“諸位,我說一個假設,有沒有可能敵軍是繞別的方向出沙漠了。”他說這話時拿眼看著張鳳翼,顯然是對張鳳翼而問。
張鳳翼緩緩開口道:“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我敢保證在二十天路程之內,此地只有黃草泊與飲馬坑這兩處水源,除此之外上天入地也難再找到一滴水。騰赫烈軍只要向東追擊超過兩日,就會面臨走不出沙漠的危險。在我看來,騰赫烈軍不去飲馬坑補充淡水,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卡西烏斯笑道:“老弟,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我說的是騰赫烈軍有可能從飲馬坑出發,迂迴繞過我們向草原逃竄。”
張鳳翼唇角微揚,傲然笑道:“我們的斥候東西伸出了上百帕拉桑,想繞過我們就要再多忍三四天的乾渴,大人也親身嘗過部隊缺水的滋味,大人以為這四天的折磨是這麼容易就能捱過的嗎?”
卡西烏斯裝作沒聽出話裡的嘲諷之意,乾笑兩聲掩飾過去了。
諸人又陷入了沉默,片刻,阿瑟笑了一聲,開口道:“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對不對,說不定咱們把騰赫烈軍給高估了也有可能。”
斡烈睜目問道:“哦?老三,你這‘高估了’是什麼意思?快說來聽聽。”其他諸人也都把目光凝聚到他身上。
阿瑟笑道:“大家都猜測騰赫烈人會忍飢耐渴地拼命向南逃竄,怎麼沒想到也許騰赫烈人到了飲馬坑就再也走不動了。”
迪恩急切道:“怎麼會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