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開口笑道:“怎麼了,千夫長大人,這是在生誰的氣呀?”
“生氣?哼!我哪敢,我是擔心有人在生我的氣呢!”斐迪南憤然負氣地大聲道:“我已經看出來了,師團長他們是把勃雷的安危算在我的頭上了,勃雷他們要有個好歹,頭一個脫不過責任的就是我斐迪南了。哼!還得上陣殺敵,還得幫人‘帶孩子’,我這千夫長也當得太難了點吧!”
張鳳翼在馬鞍上仰面而笑。
斐迪南瞪眼發怒道:“不許笑,就會看我的笑話!我就知道你也是偏向勃雷的。”
張鳳翼面帶笑意地道:“大哥這麼說可就冤枉我了,你和勃雷都是我的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誰也不會偏向的。要說偏向,我覺得我還是向著大哥你多點。將來咱們師團是一定要變成騎兵的,騎兵首領應該比步兵首領得到更多的重視才對。”
斐迪南的臉色立刻好了許多,破顏笑道:“鳳翼,還是你有眼光,一下就說到點子上了,我看比某些老頑固有見識多了。”
張鳳翼失笑兩聲,話鋒一轉又道:“大哥請想一下,這一仗咱們取得了完勝,弟兄們傷亡極小,可謂‘只有功勞,沒有苦勞’,師團上上下下都皆大歡喜,等著回去受勳領賞呢!在這個當口,咱們空著手回營了,帶回了兩千人馬凶多吉少的訊息,你想師團的弟兄們會是個什麼反應?”
說著,他臉色凝重盯著斐迪南,一字一頓地道:“一定是喜事變喪事,幾千弟兄由笑變哭。大家結束慶功,一齊出動尋找戰友的屍骨。大哥,別管這事是誰的責任,也別管勃雷是不是咎由自取,大哥,你願意當這個報告喪事的敗興之人嗎?”
斐迪南的臉色發青,不自然地笑道:“鳳翼,你可別嚇我,勃雷雖然狂妄了點,可也不至於這麼菜吧!騰赫烈軍早被咱們打垮了,根本集結不起足以吃掉勃雷的人手。咱們再向前找找,沒準他們正在返回的路上呢,用不了多久就能和他們碰面了。”
張鳳翼淡淡嘆了口氣,“我倒不擔心騰赫烈人能把他們怎樣,我擔心的是他們迷失了方向,你知道在沙漠裡迷路是十分危險的。”
斐迪南的臉色更難看了,再沒心思發牢騷。下令屬下向左右散開佇列,呈“一”字形拉網前進……
天色徹底黑下來了,這是個無星無月的夜晚,黑暗吞噬了一切,十幾步外就看不清身旁的隊友。斐迪南下令戰士們點燃攜帶的火炬,火炬的光亮在黑夜中顯得十分微弱,像一串忽明忽暗的螢火蟲散發著點點微光。
※※※※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張鳳翼他們也不知走了多遠,早已過了應該碰到勃雷他們的搜尋範圍,隊伍越往前走希望越渺茫,張鳳翼與勃雷的心也越走越沉重,戰士們的臉都繃得緊緊的,每個人都明白再不會有什麼勝利的狂歡了。
終於,張鳳翼勒住馬對斐迪南喊道:“大哥,停停吧,再跑戰馬要受不了了。”
斐迪南勒住戰馬,對後面的號角手道:“吹休息號,讓大家停下來歇會兒吧!”號角手吹響了號角,戰士們紛紛勒馬駐足,隊伍停了下來。
張鳳翼道:“大哥,你們白天的追擊隊伍到過這裡嗎?”
斐迪南向周圍四望著苦笑道:“這裡到處都是一個樣兒,除了沙子還是沙子,我還真說不上來有沒有來過這裡,不過要按咱們走的時間算,應該是已經出了我們追擊的範圍了。”
張鳳翼仰頭看著天空緩緩道:“大哥,咱們不能再走了,今天只能到這裡了。”
斐迪南一愣,馬上變色道:“那怎麼行,找不到勃雷絕不回去,你不是也說……”
“再走我們也會迷失方向的,到那時十一師團損失的就不只是兩個千人隊了。”張鳳翼面無表情地打斷他道。
斐迪南嗔目死瞪著張鳳翼,不甘心地道:“我們再向前走一程,說不定勃雷他們就在前面。我剛才還發現了一具騰赫烈潰兵的屍體,咱們順著屍體的方向走,應該不會迷路。”
望著斐迪南希冀的眼睛,張鳳翼略顯疲色地解釋道:“這方向的辨認失之毫釐,差之千里。沙漠裡只有星辰與太陽才是最可靠的,那些潰兵的屍體會把咱們帶入死路的。”
斐迪南手指著前方反駁道:“鳳翼,你太死板了,騰赫烈潰兵都是向南逃的,只要咱們順著這個方向向前走一段,如果又發現騰赫烈人的屍體,那就多半沒錯。”
張鳳翼看斐迪南非常堅持,心知無法說動,只得道:“不如這樣吧,你派一個十人隊,拿著號角火炬再向前探探,別讓火炬的亮光走出咱們的視線,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