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巍峨大山不動不搖,估計只有小行星撞擊這樣的末日浩劫算是災厄,普通的小事只能算是迎面的輕風細雨,完全無傷大體;反之,如果當事人多愁善感,心如一汪春水風騷洋溢,那麼路過的野狗撒一泡尿,都足以導致半天的臊臭。
所以,黑暗法則應該有一個效力,就是活化當事人的慾望,讓他比較不甘於淡泊。
青年笑了,讚賞的看著格藍迪,“不錯,既然你有這樣的認識,那作為獎勵,我可以答應這一次,我先說我的要求,你向雷茲請教,必需學會他最擅長的技藝,完成的時間不限,但必須儘快行動。”
格藍迪很乾脆的同意了。在他看來,無論什麼的學習都不算壞事,有問題的只是使用者。
青年示意格藍迪先坐下,然後繼續開始說:“在先前的談話中,你忽略了一點,人性本是白開水,後天的際遇並非全是酸甜麻辣鹹之類,還有同樣無味的白開水,就是所謂的淡泊寧靜。哪怕一鍋再扭曲噁心的臭水,用足夠多的白開水釋稀過後,也會變得很淡很淡。你的女僕的情況是這樣的,起先她是苦辣味,接著被你強行灌糖成了怪味。這段時間對她而言,是非常痛苦的,一種扭曲靈魂的痛苦。”
格藍迪露出自責的神色,青年卻安慰道:“所謂大破大立,如果不下大刀闊斧,怎麼劈開死硬的老樹根結。反正你的初衷是懲罰,對於兇暴的霜巨人而言,這種懲罰再合適不過,我都想鼓掌喝彩呢。接下來,你修改她的血統,抹去她混亂邪惡的天性,然後又與她度過幾年安寧而幸福的生活。按照之前的比喻,就是先去掉苦辣茶包,然後用大量新增蜂蜜的白開水釋稀,讓怪味變得很淡很淡。”
“不過比喻是比喻,實際上還有些區別,遭遇那麼多事情,人總是會留下心理創傷。你的小女僕白天雖沒什麼事,但噩夢的發作率只怕蠻高的,你向雷茲請教安慰女孩子的方法,他一定很樂意教你。”
“沒什麼事,只是噩夢?”格藍迪得到好訊息,反而大吃一驚。
“是呀,本就沒什麼事。”青年露出玩味的表情,“你自己多愁善感,不要來怪我。”
格藍迪想起自己剛剛的激動,不由惱羞成怒的質問:“那你幹嘛擺出那樣子說什麼罪孽罪孽?”
“我只是同情你的小女僕的悲慘遭遇,並沒別的意思。”青年裝出很無辜的樣子。
“可你剛剛又說鼓掌喝彩?”格藍迪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生平第一次因為惱火而惱火。
“我不是說得很清楚嗎,這是欣賞你的手段,那是同情你的小女僕的命運,貌似不衝突吧。”
“你……”格藍迪洩氣的癱坐在沙發上,終於明白一點,自己絕對玩不過這邪神。
青年看著狼狽的格藍迪開心的笑了,揮揮手道:“說了這麼多,你的小母龍的問題,你也知道該怎麼辦了。我還是總結的強調一下,有味的茶包並不很重要,對淡水與新增劑的控制才是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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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夢中的激動,格藍迪醒來後的精神有些糟糕,儘管沒有黑眼圈,但憔悴的神情和黯淡的眼神,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而格里菲因零距離抱著格藍迪睡了一夜,精神十分飽滿,目含秋波滿面春情。所以呢,兩人一起牽手離開帳篷,與雷茲一夥人一起享用早餐時,難免引起一些誤會。
早餐後,雷茲藉口討論科技問題,把格藍迪拉到一處僻靜角落,嚴肅的問:“需要前輩指點嗎?”
格藍迪想起昨夜的契約,不由臉色陰沉,但還是遵守了契約。現在,他見雷茲這麼說,儘管不知他無緣無故的想指點什麼,卻利用這個契機,很認真的請教:“在下誠意請教先生最擅長的技藝?”
“很好,不過這技藝很複雜,實踐遠重於理論。”雷茲顯得十分期待,“有機會我們一起實踐。”
雷茲的軍隊佔領這個小鎮之後,便駐紮在這裡,一邊消遣戰利品一邊等待敵人的反擊。雷茲的追隨者提亞告訴格藍迪,雷茲的敵人是臭名昭著的散塔林會。——三年前,雷茲的一個情人死於一次惡性入室搶劫,當時她已經有七個月的身孕,所以一屍兩命死得頗為悽慘,而散塔林會就是重要的主謀者之一。雷茲決意復仇,所以用三年時間組織這支由大地精、強獸人、巨狼、巨魔組成的禽獸軍隊。
格藍迪與雷茲提及這事的時候,發現雷茲眼中有冰冷的怒意,有一絲惋惜,卻沒什麼憂傷。很顯然,雷茲並不十分在意那個情人,至少談不上愛,只是一些喜歡的情緒,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