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呢?
“你們下來了,”米路抬頭,放下手中的東西,欠了欠身,為老太太拉開首座的椅子,“祖母請坐。”
何菲站在一旁,順手把旁邊的椅子拖出來。
米路牽起她的手:“你跟我坐這邊。”說罷,拉著她走到餐桌另外一端坐下了。
何菲小小的翻了個白眼,有錢人了不起啊,規矩真大,跟電影裡演得似的。
誰知,米路在為她鋪平餐巾的時候,彎腰悄聲說道:“我怕你吃不慣,餐盤裡藏了煎雞蛋,小心點吃,別被發現。”
什麼,什麼,煎雞蛋還要偷吃?莫非米路家窮到揭不開鍋了?
老太太示意管家依次掀起每個人面前餐盤上銀質的蓋子,滿面笑容:“來來來,今天我特意為了菲兒下廚,Milo你也一起嚐嚐祖母做的皇家奶油雞,好久不做了,真懷念年輕的時光啊。”
聽到這話,何菲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等看到餐盤裡的食物,她小心翼翼的嚥了口口水:這個白白黃黃、中間綠綠的塊狀粘稠物體,真的可以吃嗎?
“呵呵,我知道你們小孩子都喜歡吃甜的,我特意放了很多奶油,稍微拌了點松子酒,雞肉是管家特意從英國帶過來的,芥末則是在日本調製的,一定新鮮,多吃多吃,不要客氣。”
老太太介紹完,徑自閉上眼掏出十字架,開始做餐前禱告。
這種東西會是什麼味道,還是不要嚐了吧……
何菲決定聽從米路的建議,從奶油雞下面翻煎雞蛋吃,香噴噴金黃有光澤,八分熟的中華本地小雞蛋,啊嗚一口,人間美味啊!
米路在一旁給她打掩護,一邊抿嘴偷笑。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老太太抹抹嘴,說累了,上樓午睡了。
米路把何菲帶到自己的房間,鎖上了房門,不停的往房間裡各個隱蔽的角落裡扔東西。
“你幹嗎?”
“遮攝像頭、關監控,”米路拔掉房間裡的電話線,走到她面前,拍拍她的腦袋,“你不會以為我祖母真的乖乖回去睡午覺了吧?”
何菲揉著額頭,不明所以:“那她在幹嗎?”
“她一定躲在別墅的監控室裡,打算偷聽,”米路無奈的笑笑,“老人家在這方面總是很八卦的。”
何菲睜大眼睛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
等米路把房間的窗簾都拉下來,手機卸掉電池,完全防護措施都做好了,兩個人反而不知該說什麼了。
徹底的與外界隔離,似乎整個房間就是所有的世界,這種感覺很微妙,心裡癢癢的,好像可以毫無顧忌的做任何事。
何菲臉熱了起來,然後,米路走過來,從身後輕輕擁住她。寬寬的胸膛,暖暖的觸覺,悄悄仰起頭起頭,見米路也正低頭望著她,他的瞳孔裡住著她小小的影子。
米路見她傻傻的,順勢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吸引她的注意力。
“幹嗎啦!”某人明知故問。
他猶疑了一下,才試探的開口:“關於我的事——”
何菲打斷他,露出可愛的笑容:“喔,我都知道了呀。”打心底,她不想讓米路自己重複這件事,她心疼。
“我想,祖母可能只說了一半,而且她大概會為我辯護說,其實我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吧?”
“事實就是這樣子啊!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呀,也不要多想什麼了。”對於米路的祖母不是解釋的解釋,何菲內心的非常的迷惑,她承認自己想知道更多的真相,可是並不想因此以傷害米路為代價。
“不,你該聽我把話說完,”米路扳過她的身體,和她額頭相抵,“我不想有什麼瞞著你,即使,你因此而離開我。”
“我不——”
“——我的姐姐是因為我而死的。”
“啊?!”何菲愣住了。
米路閉上眼,不敢面對她的目光,但仍堅持的重複了一遍:“她是被我害死的。”
感覺到米路的身體開始顫抖,何菲伸出手回擁他。
“我跟你說過,我做過賽車手,事實上,十五歲之前,我的夢想全在那裡。”他的眼睛慢慢睜開,可是神情越發的迷茫,“那場比賽對我很重要,是整個歐洲範圍內,對青少年選手的選拔。姐姐有很嚴重的心臟病,一直不能去看我的比賽,可是那天,她堅持要去賽場支援我。我,我就瞞著家裡人,偷偷帶她去看了。”
“她應該用什麼理由說服了你,你才帶她去的吧?”以她對米路的瞭解,不是一個分不清的輕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