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沈鴻鳴一旁看著也只有點頭稱讚的份兒。
其實自那日見了兒子一面,看到孩子安好,她也就放心了許多,對沈鴻鳴也就沒有那麼怨恨了!何況,那日後來的衝突,還是多虧了他的解圍。
雖然是他害的她母子分離,但是無論是他做為父親的立場還是身為沈家獨子的身份,他留下孩子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就算與她利益相悖,但是,立場不同,她也不能說沈鴻鳴做得錯了!歸根到底,只怪自己當年識人不清。
沈鴻鳴說的沒錯,他並沒有虧待她。也沒有成心欺騙她,所有的恩愛與幸福都只是她一廂情願的自欺欺人罷了。她以為他跟她一樣受的是新式的教育,就一定會摒棄一夫多妻的舊式婚姻陋習,所以,從來就不曾問過沈鴻鳴關於婚姻、關於忠誠的看法,這在她看來,原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說到底,還是她太天真、太不瞭解男人了!接受再多的新思想、新教育,他也是個男人!三妻四妾,這種自古以來的專屬於男人的福利,天下有幾個男人會心甘情願的放棄?
我醒也,枉勞心,謾計較。
想開了,道不同不相為謀,倆人骨子裡是天壤之別,只是夫妻緣分已盡而已。
沈鴻鳴這次的手筆頗大,不僅是收取正常的地租,而且高價回收農民們手裡的餘糧,因為他給的價格超出縣城裡的一成,所以,不僅附近的村民,連同一些家裡有了餘量的小地主們都爭先恐後的將糧食送了過來!如此一來,時間上自然比預期的多耗費了幾天。
收來的糧食全部放了學校裡權作倉庫的空房裡,等著收完後一併來車拉走。沈鴻鳴每日留幾個人在學校裡幫忙看管,自己卻要每日收工之後,帶了當日的賬本回城。第二日再帶大量的大洋現金過來,用以支付收取第二日的糧食。
所以,雖然沈鴻鳴有心搭訕,找了機會與她攀談,奈何雲錦打定了主意,她就是過來幫工的,除了賬目上你問我答幾句,多一句話不說,多一步路不走!每日裡神閒氣定、安之若素!沈鴻鳴遠觀近看、幾次試探,奈何開工的時候人多嘴雜,忙碌奔走間不得機會,收工了她賬本一合,跑的比誰都快,實在是拿她毫無辦法!
雲錦雖然忙碌,但每日裡接觸的大半都是認識的村民,互相熟絡招呼,倒也熱鬧。不時有學生家長過來,除了交租賣糧,還有不少順便過來,將積欠學校的糧款一併交上的,感激之餘更有家長拿了紅棗芋頭等等專門送給雲錦,搞得雲錦不時的手忙腳亂,每日裡,腳邊上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總要堆上一堆!
好在有志強幫忙,到了將要收工的時候,總會早早過來,這邊沈鴻鳴才說一句:“今兒個就先到這兒了,明天繼續!”他二人就已經收拾停當。倆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遠處沈鴻鳴才轉過頭來,一句 “我來幫你……”才說一半,這倆人已經笑語歡聲的相攜而去!
十來天下來,交糧的人漸漸少了,聽幾個管事兒的說,還有兩天就該回去了!
雲錦很輕鬆記完了賬目,正跟村東的四嬸說話呢,一旁卻擠過來一個人影,站在雲錦桌前,突然喊了一句“嫂子!”
雲錦抬頭,正對上一張年輕的笑臉——竟是那日劫她的那個土匪!
“啊,是你!你……”雲錦一愣後認出來人,大吃一驚!
他卻滿不在乎的嘿嘿一笑,這才壓低了聲音說:“嫂子別怕,是大哥讓我們下山的!我爹身體不好,我回來幫他過秋,順便交租!”
雲錦這才恍然,不敢露出太多神色,只衝他微微一笑,趕緊低頭記錄。
他交了租子也不急著離開,拄了扁擔站在雲錦身旁,等著幾個同村的夥伴!
雲錦看他只送來了一擔糧食,好心問他:“可有多餘的糧食?這裡收的價格比城裡還高,還省得你們多跑一趟!”
他卻一臉苦笑:“我一年到頭不在家,妹妹小,我爹身體又不好。地多了也種不過來!就租了這點兒地,哪有多少餘糧啊!”
雲錦聽了,也不好再說什麼。
他卻笑嘻嘻的湊過來:“嫂子,你跟著忙活好幾天了吧?辛苦吧!”
雲錦一笑:“嗯,最忙的幾天過去了,這兩天人少多了,大概今明兩天就完事了”
“他們家養多少人啊?收這麼多糧食吃的完嗎?”
“傻話,人家吃不完不會賣啊!”雲錦笑道。
“哦,那倒是,縣裡鄉里的糧號都是他們家開的!嘖嘖,有錢人啊!這麼多糧食,運也要運好幾天吧?”
又有人過來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