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再是當年不自信的小丫頭了。諷刺未成,夏知予哼了一聲:“賀熹,你說話很不討喜。”
保持臉上的笑容不變,賀熹無辜地聳聳肩:“我做事更不討喜。”抬腕看了下時間,她說:“時間不早我先走了,如果有需要,把修理單送過來,給你報銷。”話音消彌,她轉身上車,關上車門前清楚地聽到夏知予說:“厲行調回來了,如果你願意,約個時間聚聚,有些話或許該說清楚。”
還有什麼需要說清楚?是要向她宣告他們在一起了嗎?賀熹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下,眼前晃過厲行英俊的臉,她冰冷的手因太過用力握方向盤骨節都已泛白,竭力按住淚腺,她一字一句地說:“我和你們,沒什麼好聚。”然後啟動車子,在夏知予的目送下揚塵而去。
那天,賀熹在海邊呆了很久。坐在潮溼的沙灘上,默然地望著波浪翻滾的海面,有一種叫做受傷的情緒佈滿心間,粉碎著她對愛情虔誠的信仰。當堅守的真誠和忠貞變得遙不可及,她閉上眼睛,將額頭抵在膝蓋上……
到底,她還是放不下。或者確切地說,她從來就沒想過要放!那麼,該如何做呢?
心碎的流光劃過眼底,賀熹抬手撫平厲行眉間的皺褶,美麗的眼睛不斷地湧起玻璃光芒,她終於沒能忍住,拉起他的手覆上她溼溼的臉頰。
厲行熱燙的體溫提醒賀熹此時不是回憶的時候,她擦乾眼淚,跑回房間找藥,可一堆藥里居然沒有退燒的,無奈之下她只好用冰塊敷在他額頭上,試圖用冷敷來緩解他的熱度。可是,燒卻沒有半點要退的跡象,後來厲行更是昏睡得根本叫不醒了。賀熹一個人弄不動他,而蕭熠和顏玳都不是幫忙的最佳人選,考慮再三她決定向堂姐賀雅言求援。
身為骨傷科優秀醫生的賀雅言聞訊很快趕來,隨同而來的還有她男朋友師參謀長赫義城,也就是賀熹堂嫂牧可的小舅舅。
對於厲行,赫義城並不陌生,這個在不久前一場對抗中指揮一個連的兵體面地贏了35師裝甲偵察營的年輕軍官,他極為欣賞。這段時間更為了部署季度演習的事,他已經把厲行從五三二團“借”過來了,所以近期接觸頗多。
進門見厲行半躺在沙發上,赫義城二話沒說將人扛進臥室安頓在床上,以救死扶傷為天職的賀雅言也顧不得問賀熹與厲行的關係,馬上給他量體溫,居然39度,高燒。先給厲行吃了口服藥,又讓賀熹在他手腕和小腿上也分別敷了冷毛巾,以免體溫持續升高,然後留下等著看看燒會不會退下來。
赫義城是個心裡藏不住話的人,將賀熹的緊張和擔心看在眼裡,他忍不住問賀雅言:“怎麼回事,他們倆兒是一對?”
賀雅言也有同樣的疑問,她說:“不知道。”
赫義城想了下,忽然有所發現地問:“你哥和可可結婚那天,賀熹和小夏動手是不是因為厲行?”
賀雅言訝然:“小夏?你說夏知予?怎麼會和她扯……”
示意她小聲點,赫義城往臥室看了一眼,低聲解釋:“李師長和厲行的老首長是舊識,聽他提過小夏也在X城的部隊服過役,只不過不是特種部隊,沒準和厲行認識。我猜的啊,沒有事實依據。”
視線投向臥室方向,賀雅言不可置信地說:“聽說夏知予畢業時曾上演過一幕千里追男記,不會那個人就是,厲行吧?”
赫義城何等聰明,看看今晚的情勢,他大概猜測出三個人微妙的關係。摸摸後知後覺地女友的發頂,他挑了下眉,表示可能性很大。
賀雅言想了想又覺得不可思議,壓低了聲音說:“可厲行不是才調回來嘛,難道他和小七早就在一起了,然後又分手?還是小七暗戀他呀?”
“你做姐的都不知道,我哪知道啊。”眼裡閃過一道光,赫義城說:“你問賀泓勳,我敢保證他肯定知道。”
見他略顯興奮的樣子,賀雅言沒好氣:“雞婆。”卻已經在給老哥賀泓勳發簡訊,她問:“小七和厲行是怎麼回事?有一腿嗎?”
賀泓勳回覆的很快,他居然說:“他們有四條腿啊。”
赫義城笑出聲,“可可吧。”
賀雅言翻眼睛,“嫂子,你能不搗亂嗎?”
牧可把電話打過來,笑嘻嘻地問:“你發現他們的秘密啦?”
不想讓賀熹聽見,賀雅言拿著手機進了衛生間:“厲行發燒在小七這,小七哭了,眼睛紅得不行。”
“發燒?哎呀,那小七肯定是心疼了唄,厲行的母親過世啦,今天才回來消假。賀泓勳說他幾天幾夜沒睡覺了,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