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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礎�

她這一抽搐,平白地,又添了幾分寂靜。

度厄低低一笑,道:“我與小王爺是男女情事,暫還扯不上什麼國事——”

這一句話,嫦娥面現驚喜,卻仍無話可說……嚈噠國小王爺,北周謀士,北齊蘭陵王,眼下這三人雖不是各方帝王,卻也均是實打實的大貴人,那是每說句話,都要掂量上幾分的主兒……牽一髮雖不至動全身,卻也是極要緊的。

因著相爺被制,那四方圍攻的黑衣人也早退了三丈,不再搶攻。

司命方才現身就補了那個空隙,眼下正在阿祿身側站著。阿祿雖一見他便覺不自在,卻仍舊扯了麵皮,尷尬一笑道:“方才……多謝了。”

司命嗯了一聲,沒再多說。

阿祿見他不鹹不淡的,只覺掃了顏面,正要回轉頭時,卻瞥見他微蹙了眉,攥那白扇的手極用力,竟已略顯青白。

“可是傷著了?”只這一眼,阿祿這心已沉了七八分,司命與自己相識萬年,今兒個這面色卻是頭回見。

“無妨,”司命鬆了鬆手指,輕籲出口氣,道,“方才飲了些髒東西,此時發作了。”

他自說的輕淺,阿祿卻只覺耳中嗡鳴,方才那對陣的閒淡盡數拋到九霄雲外,只慌慌張張伸手叩向他腕間,道:“什麼毒?什麼時候吃下的?為何不早說?!”她在凡人時曾與師傅學了些醫術,卻也僅是皮毛,眼下伸手當真是情急逼得,有些手忙腳亂了。

可就她這般水平,卻也摸得到那脈象細數而無力……實打實的中毒之症。

司命抿了唇,不動聲色地抽了手。

今夜這趟子破事兒,倒真應了事極必反的話。

前半夜時四國貴人聚於此處,糾纏不清的刀劍相抵。到頭來卻化解個乾淨,小王爺依舊帶命回朝,蘇合香自返北國,而蘭陵王只當沒現身過,再見亦是在邊疆沙場之上。

左右,亂是亂了些,許是天下還沒到太平時,盡數放虎歸山了。

阿祿攥著蘭陵玩的玉珏,候了多時卻無時機歸還,待眾貴人一笑暫抿恩仇時,那蘭陵王竟沒了蹤影,她眼瞧著司命越發面色發白,便也不再惦記這什麼勞什子玉珏,只隨著他走出園子,卻見白蘇一臉亦是面色發白被侍衛攔著,見著司命方才喊了句:“蘇公子!你怎麼才出來?!”

阿祿被他這一吼,不覺一驚,心道這是殺人越貨了?還是一不留神將燭臺碰倒燒了閣樓?白蘇素來有禮有節,頗有醫仙谷傳人的覺悟,眼下倒像換個了人般……

“蘇公子,”那些侍衛見他喊得是蘇合香,倒也鬆了手,任他跑到司命面前,他伸手攀上司命的腕子,瞬間臉就白如紙了,只道,“方才還有一線生機……如今,如今……怕是。”

“無妨,”司命打斷他的話,道,“生死有命。”

扔下這一句,他竟是腿一軟,架在了白蘇身上。

他這一倒,四周有臨近侍女驚撥出聲,聲色未盡時,一個青影已掠過來,正是不遠處的度厄,他一把扶住司命,急問道:“他怎麼了?!”

阿祿本是被這突如其來一倒驚了,此時見度厄現身,只意識此時事關重大,便搶在白蘇之前,咬著唇道:“先回房。”

度厄只一怔,立時明白,隨即扯了一抹笑,道:“原來這小子是醉了……真是,不能喝還硬要充英雄。”邊說著,邊示意身側的嫦娥噤聲。

均是萬年成精的,不是傻子。

幾人就這般哼哼哈哈的,一路嘲笑著將司命移到了嫦娥的閣樓上。

度厄只在路上問了白蘇,白蘇自是呢喃著,道:“下毒是誰並不曉得,但這毒卻非凡物。方才蘇公子察覺出身子不爽便囑咐我替他把脈,我自知兇險勸他回屋子裡清毒,誰曾想……這路還沒走到一半兒呢,竟又拼命一般回了園子……”

度厄蹙眉不再問他,只深瞧了阿祿一眼。瞧她離得遠,想是未聽見,也便沒再說話。

幾人待上了嫦娥那閣樓,嫦娥便立即打發下人均出去守著,瞧著裡間司命早沒了知覺,不覺喃喃道:“難怪,方才吃到一半便退席了,白蘇也走得快,本想著是為那什麼陳桃,卻來了這麼一出……”

阿祿眼見度厄關了門,只能烤焦著守著:“凡間毒藥……應無礙吧?”

嫦娥正倒了杯水潤喉,聽她問著,倒咽的有些費盡。眼波流轉間,只放下杯子,將她拉到閣樓外,鄭重道:“你與司命平日走得最近,難道不曉得鬼仙的命劫一說?”

命劫?阿祿看她難得較真,只覺必不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