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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交給“放棄”的學費著實太過昂貴。

陳揚傾身去親吻葉祺的眉心,鼻樑,然後是嘴唇:“我想說我永遠愛你,可你心裡是不會認同的。我只能說,每天早晨看到太陽的時候,我都能確定我依然愛你。等我壽終正寢的那一天,一定可以問心無愧地說‘我永遠愛你’。”

心神為之震顫,葉祺在一陣陣愜意的晚風中,只覺得搜遍了腦海裡很多門語言的詞彙還是無言以對。

“哦?這回輪到你不說話了?”

葉祺把這個壞笑著的人拉起來,牽了手就往前帶著走:“我總算等到你有點長進的這一天了,跟我來,我們去找瓶年份好的香檳……”

這是葉祺所熟悉的城市,七繞八繞之後進了一條不寬不窄的小巷子,那酒吧的牌子從石牆的縫隙裡伸出來,畫著一隻夾了雪茄的骷髏手骨。

“……誒誒,今天好歹我過生日。你別待會兒弄點什麼藥把我喂high了,公眾場合可真不好收場

啊。”

陳揚猶豫著停下腳步,葉祺索性硬把他拖進了門:“不會的,看著亂的地方未必就亂。再說了,就算你high了,我也負責到底。”

果然,進得門去竟然有幾分曲徑通幽的味道。裝潢相當考究,光線暗暗的讓人精神鬆弛,裡面的人丁不超過二十個,聽到有人進來也毫無探究的意思。

葉祺徑直走到吧檯前:“麻煩您去請一下Royer先生,就說那個發明了‘大教堂時代’的中國人來了。”

調酒師明顯一愣,繼而微笑起來:“幸會,您的創意這些年來一直很受歡迎。我馬上去請老闆,請問您喝什麼?”

葉祺面沉如水,只唇角勾出一分矜持的笑意:“當然是‘大教堂時代’,兩杯。”

赴英留學的第二年,葉祺趁著什麼大罷工的假期跑到巴黎來,本想自己給自己過生日。後來捧了本書坐在塞納河畔,咖啡一杯接一杯地喝了一下午,到了晚上還是思念烈酒,不知不覺進了這家酒吧。

《大教堂時代》是音樂劇《巴黎聖母院》的第一支曲目,那天顧客不多,葉祺明說了是自己的生日,直接要求DJ把這首歌調出來放。神情陰鬱,樣貌英俊的亞洲人,還有一口聽不出任何錯處的巴黎標準口音,店裡的人一時動容兼好奇還真的放了。一邊聽,葉祺就一邊跑進吧檯去玩酒瓶,最後莫名其妙兌出了一杯口感奇特的薄荷雞尾酒。

那酒被他命名為“大教堂時代”。老闆自己嚐了一杯,笑得牙眼不見,許諾他只要再來,就喝什麼都免單。

葉祺沒怎麼過分,跟老闆寒暄了幾句,另外要了瓶香檳便跟陳揚一起躲進了小角落。誰知體己話說了沒幾句,陳揚連耳尖都紅起來,眼神也躲躲閃閃。

“你至於麼,啊?我說什麼了我……”

陳揚緩了緩神,故作傷感:“老了老了,臉皮都沒以前厚了。”

“算了,你還是少喝點吧,省得一會兒回不去。”

陳揚抬手一攬,葉祺便給足他作為壽星的面子,乖乖往他那兒倒過去。可就在徹底癱倒之前,餘光忽然掃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

葉祺搭在陳揚肩頭的手忽而一緊,繼而與他耳語:“你看跟我們成對角線的那一桌……那好像是……”

“不用‘好像’了,那就是沈洛。我上星期碰巧剛看過他的新聞,在北京辦籤售會。”

“一看就知道正抑鬱著。”葉祺迎著光看了看自己的無心之作,淺綠色的液體有些妖異,卻十分誘人:“只有心裡夠難受,看著酒杯才是那個眼神,像是看仇人又像看戀人。”

陳揚笑笑,就著他的手又抿進去半口:“深更半夜的,一個人在這兒喝酒,還能有不抑鬱的麼。”

葉祺嘆了口氣,再抬起頭來時卻沒有半點惆悵過的影子:“難得出來度假,我們不要想別人的事情。管他是誰,今天都沒有你重要。”

陳揚手中的杯子往一邊傾了一下,與葉祺那隻碰出“叮”的一聲脆響:“好,我敬你的不問世事。”

千種風情,萬般心境,卻是同一片幽幽夜色。百步之遙,沈洛飲盡杯中的最後一滴酒,扶著額頭起身離去。那身影任誰看了都想去扶一把,但太冷,也太遙遠,分明已是遺世獨立的孤絕。

115、3(大結局)

優哉遊哉過了大半個月的假期,葉祺忽然提起要去探望亡母。陳揚想也沒想就應了,然後葉祺就打電話去訂了機票,並且……拉著陳揚出門去買西裝。

“你早打算要去掃墓,為什麼不帶西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