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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使然,我還不猶豫地回瞪他,瞪得眼珠渾圓,眼眶酸澀,連鼻腔中也漫開一股辛辣,我還在強撐著,繼續瞪,卻聽到安平在錦木懷中興奮地叫起來,大聲說道:“阿木啊,叔叔和姨娘這樣,是不是就是他們說的‘對上眼’了啊?”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這小丫頭還真是個好事的主,對上眼,那是情人間的事,我和那若可不算,最多也就是“瞪上臉”吧。我的聲音和錦木的同時響起,但要表達的意思卻全然不同。我說:“不是。”

錦木說:“是啊。”

對視一眼,我看到她眼中的自然,還有些調笑的意味,她是還在記得我之前打趣她的仇,於是也就不放過任何能夠讓我為難的情況,不過錦木啊,你怎麼能教壞小孩子。

只聽著錦木繼續說道:“安平你要記得,下回要叫郡主嬸孃而不是姨娘。”聽著錦木變本加厲地挖苦我,我也只能陪著笑了笑。而被晾在一旁的那若卻像是沒聽到一般,竟然沒有反駁。難道他聽不出錦木的意思嗎?嬸孃,那是叔叔的妻子啊,而安平喚他叔叔,那不就是說我是他的妻子了嗎?我是他的棋子,但並不是妻子,這一點我們都很清楚。

話到了這裡,已經有些難以接下去了。半響,那若才開口說,有事情要跟我商量。錦木就帶著安平離開,他們母女好一陣子沒有見到,此刻也會有很多想要說的吧,聽安平喚阿木,真是不同尋常的親密,也許會有人說這是沒大沒小,但我卻覺昨,安平有錦木這樣的母親是她的福份,而錦木有安平亦是不小的安慰——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在全心全意地等待你的愛,等待你的付出。

一路無語跟著那若來到紫宸殿,就算不說,我也大概能猜到他要跟我說什麼,如今國師已除,白無塵、扶烈,跟我有關的人都已經不在,那麼我還能有什麼價值呢?是時候說再見了吧?一直很平靜,一直不敢對這裡有太多的眷戀,只因為心中知曉終究有一天我會離開,從來都是時間問題,不過是因為白無塵和扶烈的離開,把這段時間大大縮短了而已。沒什麼好悲傷,沒什麼好留戀的,不屬於我的東西,總有一天會離我遠去。

可是在看到紫宸殿熟悉的景象的時候,心裡還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我在這裡似乎呆的時間不短了,我是一個戀舊的人,一旦相熟了就會產生感情。雖然在這裡的時候並沒有遇到什麼好事,但這個地方在我心裡留下了痕跡,或許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抹去吧。

平復心情,儘量自然地看著那若,接觸到他的神色,難以分辨的。他似乎是在發怒,但又似乎想笑——是那種嘲弄的笑。我不去理會,安慰自己說:以後不用再看他的臉色行事,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只聽他閒散地開口說:“你今後要怎麼打算?”

打算?我不知道,我似乎忘記怎麼回家了,而我的家是東琴的扶家嗎?是我自己選擇出來的,如今家裡還有我的容身之處嗎?況且回到那裡只能讓我不斷回想起和扶烈的故事,那太殘忍了,我不想要。於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還能有什麼打算?或許我可以跟著泰莊一樣去浪跡江湖,不過泰莊拖家帶口的,若是再帶上我,那負擔就太重了。不知為何,在什麼都沒有的時候,我卻忽然想起了趙逸泓向我描述的太淵的景象,若是真有這樣一個地方的話,我還真想去看看。想到這裡我微微一笑,面色平和。

不過在離開之前,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我靠近一步,站定在耶若面前說:“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他把玩著手中的奏摺,不在意地問了一句什麼事。

“照顧好她們,無歡和錦木,你也清楚,她們為你付出了多少。在這個世界上,這兩個女人,一個願意為你擋下所有危險,一個甘願為你賣命,從未有過怨言。她們是值得你珍惜的人。”說這些話的時候,為什麼我會覺得有種悲傷的感覺,好像真的要離開了,好像在留遺言,因為在西弦的清風就將要逝去,而今後我或許又會換一個名字,換一重身份。

被握在手中的奏摺發出咯嘣咯嘣的聲音,我看著那若的手無意識地捏緊了奏摺,臉上越來越冷,那種從內而外的怒氣幾乎就要噴發出來,但又被他硬生生地壓下去,是的,他從來都是很能忍耐的人。這麼多年裝淫賣傻博取國師他們的放鬆,他太能隱藏自己的真實性情了。今天是因為我這種老生常談的語調,讓他反感了嗎?

但是今天,他想聽也好,不想聽也罷,我總是要說的,至於結果如何,就讓我來承受吧。

聽到他沙啞低沉的話:“你還有什麼其他要說的嗎?”

當然有,我繼續回道:“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