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蜀,而是盛情難卻啊!
我知道你一輩子就守著那間小小的“楊柳信局”,沒見過什麼世面,更無法理解生死之交的真義。
為兄我,廣結善緣,天下間處處是我生死之交,人人一見我就抱著大腿不放,求我小住幾天……唉,我一向隨和又不懂拒絕人,天天山珍海味,頓頓鮑魚龍蝦,吃得我都生膩了!
閒話少說,眼下我只怕還會在宮家多住一陣,你沒空也得來信,最好天天寫,不然我一定掀了楊柳信局的屋頂,讓你連工作也沒得做!
拾兒於百忙中留筆
“好像不夠狠……改成‘我先轟了楊柳信局,再在信局前潑灑狗糞,讓人天天不敢進去,你們一筆生意也做不成’……嗯,這樣寫,不知會不會被這小子發現我陰險低俗的一面?”伏案就筆,聶拾兒哀怨地塞了口醬菜,抱怨道:“我天天寫信給你這混小子,你十天半個月才寄個一封來,是不是兄弟,是不是兄弟啊!”
準是醬菜又鹼又酸,才會讓他的性子遽變,變得小器又刻薄。可惡的四哥,要他救命,竟然寄醬菜來!以為他蹲苦牢沒菜配嗎?
門開了,他連頭也沒有抬起,終於下定決心寧願毀壞自己向來良好的形象,也要逼這小子寫信來。
他雖沒跟挺之見過面,但他一向觀察入微,從挺之的來信裡,發現這小子極為守舊,如果不是確定他年紀與自己相仿,還真要以為與他通訊的是一個小老頭子呢。
“就不信你不寫信來。”陰笑兩聲,舌尖舔上封口一回,小心封住信封。鼻間聞到面香……嗯,他猜是珍珠雞絲麵,果然是天天山珍海味啊,嗚。
“你去寄信,馬上寄,別要我抓到你偷懶,你家小姐要看信……你先罵她幾句再給她,知不知道!”
纖纖素手接過。他的頭還是沒抬起,打算再伏案寫上幾封,忽然桌前冷冷的女聲響起:“你要罵我什麼?”
哎啊,母老虎來了。聶拾兒恨恨吞下一口醬菜,隨即抬臉笑道:“宮小姐,我說說而已。”見她當著他面拆開信,他也沒氣沒惱。反正天天都有人私拆他的信才肯寄出,寄人籬下,沒辦法嘛。
宮麗清掃過信,抿嘴冷笑:“你跟這叫挺之的男子,交情倒是挺好。天天寫信給他,勤快到我以為他跟你有私情呢。”
“嘿,被你猜中了。”聶拾兒笑嘻嘻地:“他跟我,的確有私情。”
“你不像是斷袖之癖。”她忍著氣道。
“我的確不是啊。”他很興奮地說道:“你偷看了我的信這麼久,難道還看不出挺之這小子是女扮男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