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細縫,似乎能塞下什麼東西。
“這不是縫在馬褡褳上的皮花麼?”羽瞻瞟了一眼,開言:“是西部人喜(87book…提供下載)歡用的工藝……不對!”他劈手奪過去:“這裡頭能塞什麼東西?”
我輕輕搖了搖頭,不知道老可敦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問我母后的事情,卻給我一個掛在馬褡褳上做裝飾的皮花看,還是西部人的工藝,莫非這東西是我母后的?
老可敦悠悠開口:“璃鳶,你看好了——布日古,把那皮花沿著那條縫翻過來,然後拆開。”
那個皮花縫得不算結實,羽瞻兩下便把所有的線都扯斷了——而在皮花的內部,卻是一張地圖,隔得遠我看不清,羽瞻卻面色大變。
“怎麼了?”我知道那圖事關重大。
“這是……這是延朝宮廷的佈防圖。”他額上沁出細密冷汗。
“這是你的母后給西面汗送來的……換在郜林汗國國使的馬褡褳上帶回來。”老可敦的聲音非(提供下載…87book)常平靜:“璃鳶,你真的知道你母后嫁給你父皇是幹什麼的嗎?”
“我……”我心中巨震,過了好一陣,才期期艾艾道:“可是,西面汗要宮廷的佈防圖幹什麼?”
“你看看太子殿的旁邊。”
太子殿?太子殿不就是雲上宮麼?我一怔,看向那張皮圖,那上面熟悉的位置,標註的郜林文字拼起來確實是“太子殿”——而那旁邊,竟也有一條道,循著那道看去,竟直接連通太液池,在太液池的另一邊,又延出另一條道路——那不是我所熟知的,想必是地道?
“你,把水抹在太液池上。”
羽瞻以手指沾了些茶水,點在“太液池”這三個字上:“……寶……璽?”
“沒錯……是寶璽。延宮中的太液池下藏著寶璽。六十多年前,德穆爾部推翻諾延部統治,可是你們都知道,諾延部有兩樣東西,誰拿到它們都有權力統治整個草原……一樣是汗刀,另一樣就是白璽。現下,德穆爾的後人可是兩樣都沒有。”
“汗刀在我這裡,母后。
“不……那不是真正的汗刀。真正的那把刀已經在西面汗手裡了。如果他們再拿到寶璽,自立為大汗是順理成章的。”
“怎麼會?”他霍地站起身。
“這麼吃驚幹什麼?”老人長出一口氣:“坐下!那刀是我給他們的!若是不給他們那把刀,伊嵐氏就嫁給你父汗了!”
“你竟然為了自己得寵,就把國家重器交給野心勃勃的西面汗?!”羽瞻非但沒有坐下,反而更加憤怒,手也緊緊握住了刀柄。
他的母后卻不屑地一笑:“那麼激動幹什麼?看看她——”她的手指指向我:“你身邊美麗乖巧的可敦,白天為你倒茶晚上伴你歇息的女人,你是要她還是要那把刀?若是伊嵐氏嫁給你父汗,她就是你妹妹!你這輩子都只能愛她卻不能佔有她!”
羽瞻的肩膀本是劇烈地顫抖,聽到最後一句話卻像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氣。他頹然跌坐下時,眼睛都已經紅了。我靠近他一點兒,拉著他手臂輕輕搖晃:“沒有關係……我們把汗刀從西面汗那裡拿回來就好了……”
他不言語,只是皺著眉頭,鋼牙緊咬,一副受了重創的樣子,我卻突地想起另一件事情:“母后娘娘……那白璽,現在在誰那裡?”
“不知道!”她答得乾脆:“那使臣回來的時候就把這皮花交給我們了,換給西面汗的是一個空皮花。不過,那使節自己有沒有告訴西面汗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聞此,羽瞻想是內心煩亂至極了,他站起身:“兒子先告退了……”
老可敦卻站了起來:“過來,我的布日古……我的雄鷹……讓我再抱抱你,最後一次了……”
他面色時紅時青,最後終於邁了步,和那已經逐漸萎縮了的老婦人緊緊相擁。
當日,我們宿在老可敦營地的另一頂帳中。羽瞻一直不安,時不時嘆息。
我坐到他身邊去,想安慰他,他卻突然抓住我肩問:“延璃鳶,你們宮中的白璽還在嗎?”
“我哪裡知道……”他抓得我肩膀生疼,我卻只能柔聲答:“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郜林白璽在我朝宮裡呢。”
“地道的入口在太子殿,太子殿在哪裡?”
“太子殿便是現在的雲上宮。這想必是我母后生我之前送去的,我一出生,父皇便賜我住太子殿,並給它改了名字了……”
“那你確定沒有什麼外人進過雲上宮麼?”他手上的力氣撤了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