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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要親耳聽到安氏家族怎樣一敗塗地呢,還是隻聽你的下場?”

“你念!全部都念!”她的眼睛紅得似乎要滴出血來:“這聖旨該不是你矯造的吧!”

“你以為本公主似你安家人般膽大包天竟敢矯旨?”我冷笑:“聽好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右相安氏,承襲聖恩而不知報,結黨營私,擾亂社稷而不知恥。欺君瞞上,貪贓枉法,內外勾結,害國殃民。幸賴祖宗神明之恩德,使朕得以剿除叛黨保國安民。今將右相安景正褫奪官職,凌遲於市口,京內百姓人等皆可索其肉而食之;貴妃安氏降為才人,賜死;太子冬珉知母族意欲不軌而不報,革去其太子位禁於明光院;安氏近族男子抄斬女子罰為官婢營妓,凡其親族百年之內不得科舉。望眾卿周知引以為戒,欽此。”

她似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幕,面色竟而一點不變:“皇上下手果然狠辣非凡……”

我並沒有看到她的恐懼,未免不那麼得意。正想再說些什麼,她卻掏出什麼東西便往口中送去。

“快奪下來!”我尚未說完,她已然將那物一口嚥下,仰著頭,一副得意的模樣,似是在告訴我我永遠都傷不了她。

可是,我敢來這裡羞辱她,就自有防她自盡的辦法。我輕輕拍手,幾個力氣大的太監衝上去,將她的嘴撬開,另一人提著一隻銅盂,將內中所裝之物朝她口中灌去——那是惡臭難當的糞湯,用來催她嘔吐的。只要她將毒物吐出,想必還無法那麼輕易地死掉。

她雖極力掙扎,卻實在躲不開,吐出和流下的穢物淋淋濺了她一身,我在灌她糞汁之前便退後了數步,避免濺在我身上。

至後來,她早已無物可吐,猶在乾嘔,面色比死去了還難看。

“一杯毒酒逼死我母后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有被人耍弄至死的今天?”我冷笑道:“以為服毒就能死得痛快麼?奉勸你還是絕了此心吧,不管你是服毒吞金還是自戕,本公主都有法子料理你,讓你死不得,活不得。”

“你……”她終於顯出了怒色。我已經剝去她作為後宮貴婦最後的尊嚴,難怪她一副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了的神色。

“怎樣?”我笑笑,對她的宮女下令:“去吧,給娘娘換身衣服,難道要娘娘這麼齷齪著去嗎?”

宮女亦不願接近遍身穢物的安氏,她們小心翼翼地脫去安氏所穿白衣,正欲為她換上貴妃的常服,我又笑道:“安娘娘,你就把你宮中的女孩兒們教的這麼沒眼力見兒?明明是才人,穿貴妃衣裳可不是僭越嗎?來啊,把事先準備好的才人服色拿來。”

安貴妃似乎能接受面前的死亡,卻不能接受自己的降級,當宮女為她套上那身才人服色時,她竟放聲大哭起來。

“好了,”我見她哭得悽慘若斯,禁不住生了些憐意,想她快些解脫也罷,便道:“送娘娘上路吧。”

綠帛捧出一個匣子,端到安氏面前,她的宮女替她把匣子開啟。

可是,那匣蓋一開,連我也被驚住了。

宮中賜死妃嬪,用的向來是毒藥或者白綾,算是給這些伺候過君王的女人留最後一點尊嚴,讓她們全屍出宮,而父皇親自交給我讓我來賜死安貴妃的,卻是一把匕首。

安貴妃的臉色卻平靜下來,哀哀一笑,操起那匕首向自己的心口戳去。

血染紅了那才換上的才人服裝。

她的宮女們開始哭泣,壓抑嗚咽,也許那些在深宮中死去的冤魂每逢陰雨時也是這樣哭著的,那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哭什麼?你們是真的為你們的主子難過呢,還是怕讓你們相隨於地下呢?”

頓時哭聲止歇。

她們是這宮廷中最卑微的人,因而也成了最現實的人。她們不會為了保護失勢的主子而搭上自己的前程和性命,連這哭聲都是為了向新主子表述自己忠實的品質而為。

“殿下?”綠帛在我身後小聲問:“這匕首是皇上賜的?”

“是。不然本公主怎麼會想到給她這東西。”

“……皇上不是病了麼?”

“連你都知道了?”我愕然,看來父皇把這謠言散佈得夠遠。滿宮皆知右相參見后皇帝一氣而病倒,這是在逼右相提早動手呢。

“還有誰不知道呢。”她憂心忡忡:“公主,這東西如不是皇上賜的,可是大罪啊。”

“是父皇賜的。他在裝病。”我不想多說,昨日李彥裕的軍隊在宮中大開殺戒之時父皇便站在我身後,中氣十足,全沒有半點身子不適的跡象。

他連近身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