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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半晌,陡然想起什麼,急速往秦郝佳的房間裡跺去,這一路走得匆忙,幾次險些摔倒。心情又灰又冷,即便被背叛也總要分人而異,有些人只是疼一疼,有些人卻要切膚挫骨。

平時沒人來秦郝佳的房間,即便下人也不會進來幫她打掃,這是她多年的習慣,沒人敢違背。所以,秦郝佳從來不用暗鎖一類的東西,什麼重要檔案就算放在桌面上也不會有人看到。

白林揭開那一沓紙,赫然呆愣不動。不敢相信的想要搖頭,奈何這微然的一個動作,就已淚流滿面。她哽咽的捂住嘴,心裡又疼又澀,卻不肯發出半點兒聲音。那一沓資料就像一把鋒利的刃,把她一個為人母的心剁了個稀爛。

別人怎樣都好,為什麼要是她自己的女兒?

她不能相信,更不願相信。這是一個最殘忍屈辱的標識,卻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給她烙記上的。

門把手響了下,下一秒秦郝佳推門進來,看到淚流滿面的白林愣了一下,素來鎮定的眼眸一片惶恐。

嘴唇無聲的動了動,低微的喚她:“媽……”

白林揚起那一沓紙,狠狠朝秦郝佳的臉上砸過去。嘶啞的詰問:“秦郝佳,我到底欠了你什麼?生下你這麼個孽種就是為了讓我不好過的麼?你到底長沒長心?是不是讓我死了你才願意?你說話啊。”話到最後,她幾乎喊破聲帶。

秦郝佳眸子越睜越大,眼眶中積了一潭的清淚,以為要哭的時候卻揚起下巴呵呵的笑了起來,的癲瘋了一般,就連眼中的那點驚怔也煙消去散,再沒哪一刻比現在更從容更坦蕩。漂漂亮亮的彎起嘴角:“怎麼?你恨死了我?後悔生下我了是不是?那你怎麼不掐死我?讓大家都一了百了呢嗯?”

白林一個站立不穩,晃了兩晃,紙張在兩人間漫天飛散開,是她和蘇敬恩這些年的所有點點滴滴。秦郝佳在業界裡是個幹練的女將,一但尋著門路收集這些東西根本不成問題。白林想到這些整個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秦郝佳嘴角豔麗的弧度達到一個程度後漸漸荒涼下來。伸手抹去腮邊的淚,神色淡冷:“怎麼?你現在才知不好過了?那麼以前呢,以前就很好過是不是?背叛我爸和別人在一起你一直感覺很自在是不是?既然那麼好過為什麼不離開秦家,跟蘇敬恩走啊。何必等到今天讓我們平白跟著受辱。”她捂住心口,那裡滋滋的疼,白林說她沒有良心。可是,她就有麼?

白林靠近來,一巴掌摑到秦郝佳同樣蒼白的臉頰上。她是怒火中燒得沒有辦法,這一掌打上去,仿連手臂都折斷了。

秦郝佳不躲不閃,冷冷的看著她靜靜受下這一掌,就像這一掌打下去,她們就恩斷義絕,這一掌打下去,再多的情份也都化成了零。眼裡漫起絕望,看得白林生生打了一個冷顫。

白林底氣不足起來,這個女兒不知多少年沒衝她任性過,所以記憶中沒這麼打過她。

喉嚨裡哽得厲害,這一刻看出年紀大了,聲音蒼老得沒邊:“郝佳,我不知道哪一點讓你這麼恨,非要搞到今天這一步,讓我生不如死了,你就開心了是不是?”

秦郝佳笑笑:“是啊,看到你們現在這樣我可真是開心死了。你很傷心是不是?蘇家也會因此受到累及是不是?”聲音淡下去,像悠悠的說:“那樣,真是太好了。”

不知她抱以什麼心態站她面前,真以為她秦郝佳的心就是鐵生的麼?非要將人傷得體無完成膚不可。

白林瞠目結舌,半晌:“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對你有什麼好?”

秦郝佳覺得,再多的骨肉親情也在這一刻崩塌全無了。白林口口生生說十月懷胎生下她,可是生下了又如何呢?早知是這樣的活法,她寧願她不要生下她。

定定的看著她,瞳孔中有淚,一雙眼也像支離破碎。

“對我沒什麼好,只是開心而已。你想知道為什麼嗎?”她把語速放慢,一字一句:“你說得不錯,我恨你,也代遠修恨你。你不是典雅風範的好母親麼,怎麼就沒發現我和遠修生活得不快樂?不僅不快樂,我們活得很艱辛很無奈,也很痛苦。媽,你不知道吧,早在很多年前我就被一群人給糟蹋了,遠修為了我,被人打得連個男人都做不成,他早些年就毀掉了,這些你都知道麼?”她極度隱忍,還是嗚咽著嗓子哭起來,太傷疼的過去了,每每提及心都碎了又碎,何苦個個都要這樣逼她。“你以為我和遠修的性情會沒原由的發生改變麼?那些你認為理所應當的事,不知我們要痛苦成什麼樣,幾經煎熬才會變成後來鐵打不入的樣子。是,年輕時我不懂事,還連累遠修,是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