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實是朝陽人,流落街頭被賣入黑市,然後和一批姐妹裝進黑車拉到了這鬼地方……成日的被這些人蹂躪……小女子決無虛言……”
“民婦一家是周康國人,丈夫、兩個兒子被拉去充軍,民婦和妮子(女兒)被壞人賣入黑市,妮子被餓死了,民婦是被這幫野人糟蹋的,一胎生了四個怪物都被送去了……”
“大人,我們絕對不騙你,我們不從這些野人就不給吃的,喝的,多少姑娘都給活生生的弄死了……有青樓賣藝的、有官宦家的小姐,有叛黨家眷、上回送來的那批是戰俘,裡面還有不足十歲的丫頭……他們不是人吶……”
“大人,給姐妹們做主……我們,我們給您磕頭!”面對著額間沾了沙子的女人們的期待,青年不置一詞,風馳同行雲咬牙切齒的恨不能吞了那些個野人。
“停,你,給我說清楚,他們帶著那些孩子哪裡去了。”風馳一聲大吼,壓下哭聲。
“大人,我知道,我真的知道,那個,對那邊幾個人會說話的,每回帶著姑娘來的人都會帶著穀子過來,再帶走送到五歲沒死的小怪物,他們五歲就有常人十來歲的樣子,要是能活著過了那‘魔鬼洲’拉回去當戰奴隸賣了,”
跪成片的女人們呼天搶地的哭聲,風然揉了揉眼,抽泣著,這樣的女人就如同當年的孃親,他曾親眼看著那些畜生在孃親的身上發洩獸慾,黑暗中長大的他更能體會那種生不如死的慘烈。
“主子,請您救她們。”風然走女人們前面,雙腿一曲,狠狠的跪下,雙眼直直的看向面罩黑紗負手而立的青年,拉下的影子下沙粒直冒熱氣。
“起來。”風馳騁冷冷一聲,風然不語,倔強的跪著,袖下的拳頭越攥越緊。
“風然,起來,不要對主子的話置若罔聞。”一個清冷低沉的女音入耳,流雲上前欲拉起風然,卻被掙脫,那雙眼睛釘在了沉默的青年身上。
鬼衛對親情血脈並無多少概念,從進入這個團體被灌輸的是恩怨分明,忠義兩全,風然算是鬼衛中最特殊的一列,他有著幼時的悲痛並非所有人都能理解並接受的。
野人中不知有誰站了出來,嘰裡咕嚕的吼了幾聲,風馳大掌一揮被扔開約有十來丈遠,約摸著是活不了了。
“流雲。”青年喚了一聲,流雲上前解開幾人的穴道。
“龜蛇神,寬恕孩子的罪孽,龜蛇神,指引我們新生的道路,龜蛇神……”白髮老者伏地拜天,嘴中唸唸有詞,這些高大的野人隨之伏於沙地之,嘰裡咕嚕的類似祈禱。
“遠方的惡人,將會受到龜蛇神的處罰。”老起額間沾了沙子不曾拍去,乾枯的指尖指向幾人,憤憤道。
身後黝黑的漢子怪叫著招呼了圍攏四周的野人,吼叫著越圍越近,風然心下不再計量,轉頭看了看伏地的女們人,唰的一聲跳起來,對著圍近的野人揮劍而上,流雲的銀鞭及時的纏住長劍擲進沙裡裝載,望著空空的手掌,風馳無聲的退回來,小臉氣鼓鼓的卻又不知該怎麼做。
不理會身邊的吼叫聲,青年慢步走近,取下罩面的黑紗,蹲下身子看著風然的小臉,沒有憐憫,帶著手套撫上他的肩膀,微微一笑,語氣柔和,“風然,現實必須要面對,你救不了,縱是拼了命也救不了。”
“主子,可是……”風然抬眼,看了看四周麻木、空洞帶著希冀的眼神,瞳孔緊縮,眸光泛出霧色。
“這是天意嗎?”咬了咬下唇,風然不確定的問出口,為什麼連主子都救不了她們。
“天,哈哈!”撫上風然的頭,張狂的笑浮上嘴角,站起身來,“天意算個什麼,記住,我們要的東西誰也阻攔不了,遇佛殺佛,遇神弒神。”
風馳的目光緊緊盯在蹲下的黑衣身上,一閃而過的溫柔,張狂不可一世的霸氣,與生俱來似乎毫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一幅天下任我行的姿態玩轉諸國,舔了舔乾燥的唇角,似乎自己深得她的真傳,遇佛殺佛,遇神弒神,四肢百骸都在沸騰,叫囂、期待著那一日的來臨。
啊,啊的叫聲痛不堪言,樹枝圍搭建的遮蔭棚中是女人痛苦味的叫嚷聲,分娩的陣痛是極痛苦的。
聽到叫聲,野人們興奮激動的漸漸向那遮蔭棚圍去,即使這樣嘴裡的咒語也沒停過,流雲附在罩好面紗的黑衣人耳邊說了什麼,一溜煙的不見了蹤影。
“啊……”了聲低吼,哇哇的聲音落地,遮蔭棚兩個漢子抱了五個血環著小身子東西,立馬有人抬出分娩後的女人,下體似泡在血中,臉色透著死亡的青灰,是被死神招呼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