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也莫要再喚姨父了,喚蕭谷主即是,至於蕭某的姐姐,姑娘如果願意,還是可以喚一聲姐姐,只是這之間有個什麼差池,蕭某便管不了了。”
“蕭沐歌!”凌少櫻一掌拍下去,藥杵斷了,“你還欺負我!”
蕭沐歌挑下眉,“有麼?我怎麼不覺得?”
又是一掌,藥筐粉碎性骨折了。“你討厭我就直說嘛!用不著這麼拐彎抹角的!本宮堂堂第一帝姬,還怕你不成?”凌少櫻賭氣賭的很可愛,臉都紅了。
“第一帝姬自然是不必怕我了,倒是我要怕帝姬呢!嗯,不過所謂君子威武不能屈,我也是沒辦法,只能遵從聖人教誨,如有得罪,帝姬請找亞聖論罪。”
凌少櫻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可是越是這麼想越是想衝動一把,直接搞定比浮雲還浮雲的蕭沐歌。呼呼,呼呼,冷靜先,冷靜先……
“一人做事一人當,沐兒就不要汙衊亞聖聖名了,本宮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倘若沐兒硬要扯上聖人,那聖人亦云,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你與本宮細細言談一下,這四個非禮,你做的如何?”
“無甚紕漏,”蕭沐歌答的流利,毫不遲疑,“與帝姬一般。”他的回應很精明,不著痕跡地把問者拉下水,想他此生所作所為,於外人而言最可議的無非就是與少櫻過分親密的關係,若他有差,那少櫻豈可獨善其身?
凌少櫻咬牙,送上個大白眼外加倆字兒——“無恥!”
蕭沐歌笑,一把拉過那隻又要發揮破壞力的小手,往裡面塞了枝風乾的穿心蓮,輕笑道:“怎會?莫要忘了,你即使不是我妹妹,也是我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外人不知,你也要裝作不知麼?還是說,我家的小表妹想提前休夫,順口找個東西就當理由?”
“才沒有!”凌少櫻急忙大聲否認,緊緊抓著蕭沐歌送的乾花,生怕人家不承認似的,俊俏的小臉兒上通紅通紅,一雙眼睛滴溜溜地盯著人家。
但是她剛才真的是忘記了,那樁早八百年前定的親她懶得放在心上,誰知道是不是母親和姨開的玩笑呢?若是她當真人家當笑料,那可是很沒面子的。可是現在明顯是她沒當真,人家當真了,但沒面子的仍然是她,悲哀。
蕭沐歌呵呵笑著,放開凌少櫻的手,繼續整(www。87book。com)理更加亂糟糟的藥草。
凌少櫻沉浸進無邊的喜悅當中,一直傻笑到韓泥問診回來被當成發燒才收斂了些。
聽到寶貝徒弟的寶貝女兒剛來就要走,韓泥大聲疾呼心靈受到了嚴重創傷,強烈要求凌少櫻負責,死皮賴臉地抱著人家小姑娘不放,惹得凌少櫻大喊強搶民女,蕭沐歌側面而視。
不過,事實就是這樣了,韓泥再無賴也沒辦法,連夜拾掇了一大堆據說是能救命的藥硬塞進凌少櫻手裡才罷休。凌少櫻當下就感動了。
風起雲湧
花朵簇擁的錦繡雕龍椅上還是空空蕩蕩的,跟左右人聲嘖嘖形成鮮明對比。
雖然如此,凌少意仍舊笑意盈盈,純淨無暇的俏麗臉龐如同春日初臨人世,甜美中尚含清冷,不復大會開幕之日的冰封萬里,一身華麗麗的宮裙穿得搖曳生姿,微微一笑,冰消雪融,無意爭春的清淡之美更顯鮮妍。凌少晨羅衫輕盈,神情倦怠,耷拉的眼瞼隨時都有合上的可能,手中一把絲面玉骨的摺扇,開開合合,吹得鬆散的青絲上下飄搖,一副無所事事的懶人姿態,天塌下來也砸不著她似的。衣衫藍白相映的,是凌澈正在和落涯谷的東方恆聊天,你一言我一言,相當合得來,嘻嘻哈哈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一家子出來的。噴嚏連續不斷的,自然是猶自“多病多災”的藍瑾珀了,而一直盯著他,並且好心地送上繡帕把他嚇著的,則是受了風若依無數個白眼的林曉寂,氣氛異常詭異。
時辰已經差不多了,司禮施施然上場,仍舊是大會頭一天的那人。
可能是當日受刺激太大,司禮看都沒看那名單,直接高呼道:“恭請——第一帝姬——”戛然而止,卻仍然引起一陣騷亂——原本準備要上臺且一隻腳已經邁上臺階的劍宗前輩險些摔倒在後麵人身上;正暗自欣賞未婚妻美貌的裴語巒在沒反應了一會兒後開始四下尋找未來小姨子;心情很鬆懈的凌少意不動聲色地咬了咬牙忍了又忍最終冰山化;懶懶的凌少晨扇子揮了又揮搖了又搖無奈之下向臺上司禮免費贈送惡毒目光;談天正歡的凌澈和東方恆四目相對彼此無語;藍瑾珀的噴嚏被強行中斷無比鬱悶地詛咒起來;祝荒和林曉寂齊齊把目光鎖死在俊顏皺起的風若依身上;林晞和南宮瑞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