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嘴巴張開,要說話時,凌漠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了,怕吵到孩子們休息,在進門前他已經把手機調成了震動。
嗡嗡的震動聲,迴盪在安靜的房間裡,有點怪異,凌漠拿起手機看了眼,對葉晨說了句,就朝主臥的陽臺走去。
那個電話似乎很重要,他起身的同時,渾然沒主意到,因為動作太快,褲子口袋裡有樣東西掉了出來。
葉晨朝遺落在沙發上的東西看去,是份信,巧的很,正好正面在上,凝眸看去,剛好清清楚楚的看到“葉晨親啟”四個大字。
這樣秀氣靈韻的字,葉晨不止見過一次,當然知道是誰的,“維可”兩個字,縈繞在舌尖,泛起淡淡的苦澀和內疚。
呼吸在短暫停止後,急促地喘息的同時,她也一把拿過那份信。
能看到自己拆信的手在顫抖,劇烈的抖著,或許是因為真相就在眼前,又或者是因為怕真相太過於殘忍。
等凌漠接好電話,再次回到客廳裡,一切似乎都晚了,他的小妻子手裡捏著那張寫滿字的信紙,淚眼婆娑的呆坐在沙發上,嬰兒房裡傳來孩子的哭聲,她也視若無睹,就這麼呆呆的坐著。
凌漠走過去,什麼也沒說,長臂一伸,把身邊人徑直拉攬進懷裡,“老婆……不哭了,有我在呢,我一直都在。”
“凌漠,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叫容軒嗎?”葉晨抬起頭,隔著一層氤氳的霧氣,問自己的丈夫。
凌漠看著她的眼睛,恍若無奈般,長長的吁了口氣,探出手指,當他的指腹輕輕柔柔的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淚時,他也開了口,“容軒其實真的只是一個表字,和我的名字凌漠一樣,其實不管是隨母姓凌也好,隨父姓陳也罷,名字只是個代號,沒有任何實質性意義。”
感覺到懷中人的顫抖,心裡跟著一疼,摟在她腰上的手不由又緊了緊,“老婆,不管我叫什麼,在你面前,我都只有一個身份。”
朝嬰兒房看了眼,又說:“我只是你的丈夫,我們孩子的父親。僅此而已!”
最後的“僅此而已”,葉晨感覺到他似乎在用靈魂說話,心尖不由一顫,這個男人啊……拋開那些榮耀的光環,那些坎坷的經歷,真的只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親而已。
月嫂一個人哄兩個孩子也真的有點困難,葉晨擦了擦眼角,就朝嬰兒房走去,抱起嚎啕大哭的兒子,葉晨跟著一陣心酸,眼窩跟著發酸,澀澀的感覺,讓她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乖,不哭了,媽媽在呢。”
凌漠沒有跟過去,而是拿起沙發上的信看了起來,以最快的速度看完整封信,心裡長長地舒了口氣,他真的沒想到周維可這麼愛自己的妻子。
他在字裡行間,隱瞞了自己的死因不說,更是用詼諧幽默的詞語道出了他離開的原因,呵,如果不看這封信,恐怕凌漠也不知道原來周維可的母親和葉晨的母親曾經是同事。
怪不得,有段時間他覺得周維可隱瞞著什麼,原來,又是上一代的恩怨。
葉晨抱著孩子走了出來,看凌漠對著信紙發呆,她沒說什麼,坐到他身邊,第一次主動的把頭靠到他肩膀上,“老公……”
軟軟柔柔的兩個字從唇角輕輕溢位,讓男人本就挺直的後背一下僵硬了起來,“老婆,再叫一次呢。”
凌漠心裡都樂開了花,繼續循循誘導。
葉晨停頓片刻,剛想開口,懷裡的小東西不舒服的扭捏了起來。
人家還沒滿月的孩子除了吃和睡,基本什麼都不知道,可是這兩個小東西呢,就像比一般孩子成熟許多,已經懂的利用哭來發洩自己的不滿。
好聽的話,本想再聽幾遍的,卻無故被這個臭小子打斷,可想,某個人的臉色有多難看,從妻子懷裡,一把搶過啼哭不止的兒子,把他直接送到開門進來的保姆手裡,“臭小子,才這麼小,就天天黏著你媽媽,看我不打你屁股。”
話這麼說著,手也高高揚起了,凌漠哪裡捨得真去打這麼個柔嫩軟軟的小人兒,只是象徵性地在落到他小屁屁上。
手才落到襁褓外,一聲怒吼已經迴響在屋子裡,“凌漠,你居然敢打兒子。”
某個男人滿臉黑線,“老婆,我哪裡有打他,是他衣服上有點灰,我幫他拍一下。”
保姆呆住了,凌漠絲毫不理會她詫異地眼神,顧自朝不遠處盛怒中的小妻子走去,“老婆,我帶你去個地方。”
看凌漠要帶葉晨出門,保姆忙說:“凌先生,凌太太還沒滿月。”
中國人的傳統觀念裡,還沒出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