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著到底怎麼把周維可的事告訴他的小妻子,才能把傷害降低到最小。
一支菸很快抽完,還是沒有任何思緒,凌漠搖搖頭,開啟車門,下車,不讓自己再多想下去。
走出去幾步,身後傳來聲音,“凌先生。”
凌漠轉身,卻是看到了下來倒垃圾的保姆,確定是他後,何阿姨朝他小跑而來,“凌先生……”她把凌漠來之前發生的事,聽到的話,都告訴了凌漠。
說完後,她就站在一邊,凌漠付給她的工資,可比寫字樓裡那些高階白領都多,她自然更盡心。
凌漠聽完後,只淡淡說:“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何阿姨哦了聲,有些奇怪的看了凌漠一眼,就繼續去倒自己的垃圾。
凌漠屏住呼吸,到快窒息時,才放開,一股清新冷冽的沁入到鼻尖,肺胸裡的渾濁一掃而淨,所以當他開啟門時,臉上是溢著暖暖的微笑的。
即將面對的是他這輩子最摯愛的三個人,能不笑嗎。
月嫂正在衛生間裡洗孩子們的尿布,聽到開門聲,從衛生間裡探出頭,看到是凌漠,正要出聲叫他,被他食指放到嘴上的動作給噤聲了。
月嫂看著才三十多歲的樣子,卻是個很知分寸的人,什麼也沒說,只當沒看到男主人的回來,縮回到衛生間裡繼續洗尿布。
凌漠輕輕地推開嬰兒房,看到他的妻子,正背對著他坐在凳子上,身影在微微晃動,嘴裡也在輕輕哼唱著什麼。
她太過於專心,根本沒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等感覺到頭頂傳來的陰影,胸前已經被人的指腹輕輕勾勒而過。
細膩柔滑的觸感由指尖席捲到全身,凌漠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一個貪玩的小孩,不滿足地把手掌輕移,他的大掌已經覆蓋到另外一側的柔軟上。
葉晨懷裡正抱著才睡著的女兒,怕吵醒孩子,自然不敢大動,對著男人瞪了個白眼,壓低聲音說道:“把手拿開。”
“就不。”快三十的男人,此刻偏偏嘴一噘,做出一副很受委屈的模樣。
葉晨滿臉黑線,“把孩子吵醒了。”迫於無奈,只好把孩子拉出來當成了擋箭牌。
傾覆在胸前的那張大手,終是不情不願的收了回去,“老婆……”落到耳膜上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委屈,“你偏心。”
葉晨再次無語了,有吃自己孩子醋的嗎?
小丫頭還沒睡透,櫻桃般大小的嘴依然叼著媽媽的RU—頭,短暫的休息後,就會再次吸上兩口,葉晨一狠心,不讓她在含著了,把她直接朝身邊男人的懷裡放去。
小小軟軟的,帶著奶香的小身體在男人懷裡扭動了幾下,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對,才閉上沒多大一會兒的眼睛,倏地下就睜開了。
像黑寶石一樣晶亮的眼睛,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俊臉,兩秒鐘後,小嘴一癟,哇的下就哭了起來。
這兩個孩子雖然不是他肚子裡生出來的,卻是他奮鬥的結果,豈有不心疼的道理,幽怨似的看了眼背對著自己,雙肩正在微微抖動的妻子,只能抱著懷裡扭來扭去,啼哭不止的小人兒朝客廳走去。
邊走,嘴裡邊說道:“小祥祥乖,不哭了啊,爸爸抱,爸爸愛。”
他的聲音很輕柔,暖暖糯糯的,落在耳朵裡,有點像葉晨最愛吃的糯米餈粑,嘴角不覺勾起淺淺的弧度。
聽到笑聲,已經走到門口的男人轉過聲,輕輕的哼了聲,“有這麼好笑嗎?”
葉晨努力憋著笑,“我沒笑,只是覺得一個女孩子叫什麼祥祥真的很難聽。”
……
等葉晨走到客廳裡,女兒已經到月嫂的手裡,而她的丈夫正坐在沙發上翻看著茶几上的雜誌,那都是些孕嬰方面的,葉晨沒想到像他這樣滿心都是大事的人,也會看,而且看的還很認真。
聽到腳步聲,凌漠這才把頭從雜誌裡抬起來,“累了吧?”他站起來,手扶上妻子的胳膊,讓她在沙發上坐下來。
看他還要給自己捶肩膀,而月嫂還在,葉晨不免有些尷尬,身子微微一掙扎,阻止了他,“凌漠,有些事我想和你聊聊。”
既然從別人那裡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她唯有把希望寄託在自己丈夫身上了。
月嫂一聽到葉晨這句話,馬上很懂事的抱著孩子回房去了。
凌漠則點頭,輕輕攏了攏她的頭髮,“好啊,想聊點什麼。”
他的口氣和眼神,都是那麼自然,為保自己能順利得到想知道的,葉晨暗暗打了會腹稿,才準備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