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一字一句,在她頭頂響起,“葉夫人,在你動手打我這個外人前,我勸你還是先處理下自己家裡的事。”
“我們家能有什麼事?”被凌漠一甩,顧碧華朝前衝了好幾步,如果不是抓住了沙發,她估計都跌倒了,那張化著精緻妝容的臉,漲得通紅。
凌漠沒理會她看自己眼睛裡露出的陰狠,直接抬頭朝樓上看去,“葉夫人,枉你出生在顧家,更枉你身為一家上市公司的總裁,你怎麼就沒發現自己的丈夫其實是匹狼呢!所謂的如意郎君,不過是一匹狼的狼。”
他的聲音很平淡,也依然清越好聽,但是,當中的譏諷嘲笑卻是那麼清楚。
顧碧華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有些不耐煩地追問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葉夫人,你的婚床,看起來質量很不錯。”凌漠收回目光,朝顧碧華看去。
顧碧華狠狠回瞪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葉夫人難道還不懂嗎?”
顧碧華將信將疑地把凌漠上下自己打量了番,看他面色淡然,一副根本不屑騙自己的樣子,不由開始細想他話裡的意思。
那張婚床,是當年她嫁給葉震山時的陪嫁,雖然她新婚,懷孕,坐月子都是在那張床上,感情自然很深,但是,隨著時代的進步,出現了那麼多形形色色的其他床的種類,她也很想換一張。
但是,葉震山卻執意反對,就連這次調到北京,他也不顧自己的反對,大費周章的把床從A市也運了過來。
她不是沒問過原因,葉震山總說他戀床,睡了二十多年了,早習慣了,根本捨不得換。
難道說……
看向凌漠的眼睛裡,閃過疑惑。
凌漠只看了她一眼,就朝她身後看去。
顧碧華回頭,看到自己的身後,自己家裡出現了好幾個穿著藍色衣服,看樣子像是幹什麼體力活的男人。
“喂,你們是誰?到我家來幹什麼!”顧碧華一聲尖叫,全然沒了平時的雍容華貴。
凌漠淡淡看了她一眼,說道:“葉夫人,如果你有興趣知道你的丈夫為什麼那麼喜歡你陪嫁的那張婚床的話,就跟我上去看一下。”
凌漠把話說完後,就沒再理會她,直接朝樓上走去,而原本站在顧碧華身後的四個男人,看到凌漠上樓,也跟了上去。
顧碧華只在原地愣了幾秒後,馬上也跟了上去。
她反覆告訴自己要鎮定,這不過是凌漠故意設的計,腳步不知不覺,還是虛軟了起來。
……
四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果然不是蓋的,操動著手裡的工具,不出一會兒,那張結實的紅木床,就被人分割了。
其實,也不算是分割,只能說,床墊和底子被分開了。
顧碧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疑,連帶著嗅覺也發生了變化,忽然間,她就聞到了刺鼻的腐敗味。
她不相信的緊著鼻子,再次用力嗅了嗅,很快聞到了除腐敗以外的另外一種味道,是一種類似灰塵的嗆鼻味。
四個男人就站在床的四個角落,他們是最先看到床底下有什麼東西的人,只是一秒鐘的驚愕,緊接著,四個體型壯悍的男人,齊刷刷地朝門口跑去。
有兩個還捂住了嘴,才控制住沒當場嘔吐出來。
四陣冷風從身邊掠過,寬敞的主臥裡就只剩曾經是女婿丈夫娘關係的兩個人。
凌漠神色依舊平靜,沒有任何起伏,甚至於,當他走到床邊看了眼,讓那四個大男人逃走的場景,眉宇間依然淡淡。
好奇心驅使,顧碧華猶豫了一下,還是朝床邊走去,只一眼,當看到那具被只有頭被石灰漿著,沒徹底腐爛掉的屍體,她尖叫一聲,昏了過去。
凌漠沒有接她,而是站在一邊,眼睜睜看著她倒到地板上。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那個人應該到了,果然,他才放下手腕,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
來人的聲音儘管努力控制著,還是在不斷顫抖,“凌漠,你***真狠!”
“我狠嗎?”凌漠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我再怎麼狠,比的過的你十分之一嗎?”
把最心愛的女人封存在床底下二十多年,這難道不是狠嗎?
葉震山怔住,朝自己昏倒在地上的妻子,毫無任何感情的瞟了眼,就朝床邊走去,一直陰凜的目光,當看到床底下的那具屍體時,忽然溫柔的彷彿能滴出水來,“蘭蘭,都是我不好,讓這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