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所不曾接觸到的。劉長風沒有一個月給她幾千塊零花錢的本事,但卻能大方的用自己所有的錢在她過生日的時候為她買一個充滿心意卻不那麼昂貴的禮品。
夠了,知足就好,窮困也有窮困的生活。
但是,“你什麼時候離職”
在盤龍會這種地方工作,每天風裡來雨裡去的拿命搏前程,實在不是什麼明智的事情。
劉長風呼吸一窒,他扭頭看向窗外遍佈霧霾的天空,“我會盡快。”
盤龍會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是說走就走的?劉長風慶幸自己沒有過早提出離開的要求,因為就在三天之前,他親眼見證了另外一個起了離開心思的兄弟是如何被切斷腳掌丟到地下室去的。
他還有妻子,他還有女兒。這事情總要從長計議。
……
“他媽的,老天真是不長眼!”
鄭潘雲盤腿坐在床上清點從老虎機裡倒出來的遊戲幣,一塊錢兩個遊戲幣,這裡足有三千餘個。
一千多塊錢一天的盈利,西建幫這絕對是在悶聲發大財,盤龍會現在一條街區一個月的保護費也才這裡的兩倍。盤龍會名下的遊戲廳,四五臺老虎機並排倒出來沒有五百個幣,相比起市中心西建幫人滿為患的電玩廳,簡直是天壤之別。
鄭潘雲越看越生氣,一腳把老虎機從床上踹了下去。老虎機片刻後被一雙修長的手輕輕扶起。
和他在一起的是盤龍會如今最得他信任的得力助手之一,他扶起老虎機,伸手撥了一把床上的遊戲幣,勾唇微笑:“我說的沒錯吧?那老東西城府深的很,別看他衣服都破破爛爛開車只開桑塔納,兜裡誰知道有多少錢。”
鄭潘雲滿臉嫉恨,盤龍會的獎金都兩個季度發不出了,別以為他不知道,市場部那群癟三一天到晚鬧著要退幫,雖然前些天的殺雞儆猴讓這股風氣消褪了不少,但鄭潘雲心中總有個疙瘩橫在那兒,生疼的。
那老滑頭奸詐的要死,偷偷摸摸的就和市政搞好了關係,政府的開發和建設全部圍著城西北來,東南這邊都快要變成郊區了。到處都說這裡治安不好,但他能怎麼辦?幫裡沒有進項就要揭不開鍋,這種時候只能提高保護費,否則餓死的就是他手底下的人了。可前段時間這附近的幾個職高居然也被遷走了,在附近修建的一排網咖和遊戲廳瞬間閒置了下來,他的處境更加雪上加霜。這種時候,西建幫居然還在大把撈金——怎能讓人不嫉恨!
男人在他的床沿坐下,開口說:“遊戲幣找個臉生的兄弟隔段時間去退掉吧,機子我們的機房還能用。老大,這一筆連上機器的價值就是五千來塊,兩條街區的收成!他西建幫就佔了個好地方而已,這機子是在市中心偷來的,您想想他市中心多少的店鋪,多少臺機子,一天能有多少錢!”
鄭潘雲拳頭攥的死緊,聞言牙都咬了起來。
“您想想,這地方要是到了您手裡,我們肯定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重新發展起來,當初您不也是赤手空拳的闖蕩出這些東西的嗎?現在只不過重新開闢一塊江山,有什麼難的!?”
被他說的熱血沸騰,但鄭潘雲還是有些理智的,陳榮西要是真的有那麼好欺負,他也不可能周旋了那麼多年還吃虧空,這地盤不是說搶就能搶的。
但對於年輕人的熱血,他表示歡迎,人家一心為幫派著想,還給他看到了最現實的好處,鄭潘雲嘆口氣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你是我的軍師!以後要是真的有那一天,我肯定不會忘記你。”
男人聽的嘴角一抽,露出個真誠的笑容來,眼底深處有著淡淡的諷刺。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他掏出電話來看了一眼,捂住揚聲器給了鄭潘雲一個曖昧的眼神:“女朋友……”
“哈哈哈哈!”鄭潘雲笑著揮手:“去吧去吧!”
男人笑眯眯的從房間裡出來,掐斷電話,一路邁步迅速的朝著樓下走,沿途碰到的幫眾都十分尊敬的對他點頭問好:“張先生。”
張先生笑眯眯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直到走出盤龍會大門一百米開外,才獨自躲到綠化帶裡,從西服內側的一個拉鍊袋裡取出一個小小的手機來,循著記憶播出號碼。
片刻後,他瞪大了眼睛滿臉不爽的叫了起來:“你們在耍我嗎!?”
李天沉聲在那頭說:“這是臨時變動,要服從上級指示。”
“上級指示?哪個上級?我怎麼從來沒有聽到訊息?”張先生輕笑一聲,嘲諷道,“你還有沒有點血性了,就你這樣還能做警察?”
“張同志!”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