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凝喝了點水,之後眼睛緊閉,過了一會,開口道:“打攪了,我先回去了。”
馨月遞上一條手帕,說道:“先擦擦汗再出去。”
“謝謝你。”說完紫凝接過手帕,擦了擦額頭,轉身走了出去。
坐回到案前,馨月的思維又開始擴散開來。聽原禮說過紫凝經常去後山,又聽碧荷說過,後山有祠堂,紫凝當然不會去看守祠堂,也不是面壁思過。只剩下一種可能,那就是聽起來有些熟悉的那個林師傅。
“碧荷,你說紫凝是不是去看林師傅了?”馨月想到哪裡,就開口問了出來。
“是啊,紫凝小姐自小便由林師傅調教武功,只是近幾年林師傅搬到了後山,就很少出來了。”碧荷答道。
馨月若有所思,轉眼看見眼前的紙墨,又開始傷腦筋了,心中滿是埋怨,憤恨,不滿,還有濃濃的睡意。
機鋒相對何時休(1)
晌午過後,馨月勞心費力,總算寫了一篇正經文章,頓時有種撥開雲霧見天日的感覺。
來到別院時,化平說原大少爺正在書房中會見客人,先請馨月到後廳一坐。
走進後廳,馨月只覺裡面佈局擺設都很簡潔,紫檀木的桌椅,案上精巧的茶具都印有蘭花圖案,可見主人對這蘭花是極喜愛的。
窗外是午後的陽光和陣陣的微風,馨月睏意襲來,開始打盹。
突然額頭一陣刺痛,馨月起身後驚奇地發現舒適的椅子旁邊竟栽著一顆碩大的仙人掌,此刻正露出根根尖刺,張狂地笑著。
馨月揉著無辜的額頭,抬眼間望見原真站在門口看向自己,眼底裡還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原真走進廳內,開口道:“這仙人掌放在這裡就是提醒人時刻不能偷懶的。”
馨月一邊心裡怨憤著,一邊把手裡的紙交給原真。
不知過了多久,原真開口說道:“這就是你的祭文?”
“是啊。”馨月答道。
“就這麼幾個字,你也好意思交上來?”原真眼神凌厲。
“長篇大論有什麼用?說來說去還不都是一個意思,囉裡囉唆一大堆,祖先早聽煩了,還不如簡潔點。”馨月辯解道。
原真冷冷說道:“你的文章實在是上不得檯面;就是跟府裡學問最差的人相比,也是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枯井之別。”
馨月反駁道:“嫌我文章寫得不好,那你一人寫兩份算了。再說,我這是義務幫忙。”
“你這是偷懶耍滑。”原真開始給馨月定性。
“我這是言簡意賅。”馨月反駁道。
“你懂不懂什麼叫謙恭勤勉?”原真說道。
“你懂不懂什麼叫寬以待人?”馨月接道。
“你在西北時,就是這樣尊師重道的嗎?”原真眯起眼睛。
“我在西北時,師傅對我好得很。再說,我又沒見過你的文章,沒準寫得還不如我呢。”馨月毫不示弱,說完掉頭就走。
機鋒相對何時休(2)
沒過幾日,祭禮準備就緒,剩下不少從南邊運來的鮮花,原真便命人逐院分發下去。
馨月見來人送的是別院的仙人掌,登時大怒,來到祠堂,將花盆猛然放在桌上,向原真質問道:“為什麼別人得的是鮮花,我得的是仙人掌?”
“這就叫因人而異。”原真說道。
馨月強忍怒氣道:“你什麼意思?”
“你沒見這花盆上面的字麼?天道酬勤,就是送給你的箴言。”原真解釋道。
馨月先前還真沒注意到花盆上竟然有字,但無論如何難以嚥下這口氣,繼續問道:“原大哥,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爹和娘早就說過,你到了原府就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就沒有主客之分了。”原真說道。
聽著原真的狡辯,馨月冷笑道:“這仙人掌既然屬於原大哥,馨月受之有愧,君子不奪人所愛,還請原大哥收回罷。”
“我忍痛割愛,送給你就是。”原真推辭道。
馨月見原真掉過頭去,一時怒起,拿起一個蘋果朝原真的後背招呼過去。
不料原真並未回頭,只一個閃身便將蘋果穩穩地接在手中。馨月當下驚訝不已,當即知道此人功夫匪淺。
原真將蘋果放回原位,說道:“你若實在不願做文章,那就來祠堂幫忙搬桌子罷。”
馨月很識時務地答應下來,準備離去。
“等等,你忘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