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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華鸞素今日不曾陪同吐迷度前往宮中,此時尚不知宮中發生了懷仁可汗父子相認;時健王儲之位懸而未決的戲碼,不過半日,梅娜側妃與時健已經將吐迷度視作了眼中釘肉中刺喉中骨,欲除之而後快,連帶著她與賀鳳冷也成了對方必須要砍下來的大王子伏帝匍的得力臂膀。只是她已覺出時健不懷好意,縱身而起騎在了照夜獅子白身上,笑嘻嘻回頭:“二王子殿下,你這般勞師動眾抓在下做什麼?”

時健只滯了一下,立時喝道:“安小七,你與吐迷度明明不是親兄弟,卻要騙了小王,當小王是猴子給你耍著玩兒的麼?”

照夜獅子白使勁刨動前蹄,顯出幾分不耐來。華鸞素順手摸摸它背上的毛,輕聲安慰:“乖馬兒……”在那一群清貴少年撲上來聽從時健命令的時候,雙足輕夾馬腹,照夜獅子白離弦箭一般竄了出去。她咯咯笑著,笑聲脆甜如折漫山下的蜜瓜,令那些緊追她的少年們不覺間慢了下來,只餘時健一臉的氣急敗壞追了上來。

時健向來在回紇橫行慣了的,從不曾想過有一天這回紇境內會有人敢質疑違抗他下的命令,撒腿就跑,這份屈辱令他倍加惱怒,瘋狂催促馬兒追照夜獅子白。

照夜獅子白一邊疼的哆嗦,一邊揚蹄循著渺無人跡的密林深處跑去,身後時健緊隨不捨,華鸞素見他不知死活,大笑道:“二王子,你非要追著在下麼?這馬兒本來便是在下坐騎,如今不過物歸原主,你若再追下去,在下可就不顧可汗面子了。”

時健向來不肯認輸,此時只當她在嚇唬於他,更何況今日伏帝匍初回王宮,是走是留一時難定,他腳根未穩,不信他的兄弟便敢對堂堂一王子下手。

“安小七,你今日休想離開此處!”

可惜他估算錯誤,安小七並非朝堂中人,份屬江湖,向來只知快意恩仇。隔著十步遠的距離,也聽得到她的微哂:“憑你?”話音方落,時健腳下馬兒在狂奔之中忽然屈膝跪在了地上,時健毫無防備,一頭栽下馬來,頓時跌斷了脖子,放聲慘叫。

遠處有人循聲而來,先是遠遠瞧見了華鸞素,頓時激動的直嚷嚷:“娘娘與相爺要抓的正是這小子,快擒住了他!”一隊人馬足有二三十人。

華鸞素朝思暮想的馬兒既然已經得手,她又重傷在身,哪裡肯留在原地拼命,立時縱馬向著相反的方而去。那些人追了上來,才發現躺在血泊之中的時健,頓時一個個嚇得驚慌失措,稍抬一抬時健,他已痛的大聲慘叫,其中有經驗老道的護衛連忙催促同伴前去請梅娜側妃與相爺藥摩沙前來。另有幾人見得這場面可怖,梅娜側妃向來極是偏縱二王子,平日二王子掉根汗毛怕是都有人喪命,更何況如今不知生死,立時招呼同伴:“不如我們前去追捕安小七。”

這些人之中有二王子府的護位,深知安小七之能,但今次之事,要麼死在安小七手上,要麼死在梅娜側妃手上,前有狼後有虎,咬咬牙招呼諸人:“各位兄弟,就算追捕安小七,也比要留在此地……”留在此地會如何,結局不言而喻。

這些人之中另有一人乃是藥摩沙的貼身護衛,極得他信任,立時指揮眾人:“此地有我守著,爾等速去擒安小七回來向娘娘覆命!〃

待得這一行人分頭行事,他在時健周圍與那匹跪著的馬兒身上細細瞧了一回,駭然發現,那馬兒雙膝關節之處深深嵌著兩片樹葉,彷彿兩把鋒利的小刀插上來砍斷了馬兒膝處筋脈,令這馬兒立時跌倒在地。

他伸出手去想要將這樹葉拉出來,但樹葉柔軟易碎,稍一動,那葉子便被他撕去了邊角,獨留嵌進去的那部分。

大漠西域也曾有傳聞,江湖中人,內力達到一定境界,可飛花摘葉傷人,形如利刃……這安小七不過弱冠少年,怎的會厲害至此?

那護衛駭然之際,安小七此刻已經縱馬狂奔。她身上又不曾帶了好的刀傷藥,照夜獅子白受傷之際起先狂奔,此刻身後再無追兵,馬兒又流了些汗,傷口疼痛難禁,立時哀哀低鳴,華鸞素實是心疼馬兒,下得馬來,循著水聲而去,在密林之中找到流水,將馬兒牽進水中,捧了這冰寒徹骨的雪水去清洗照夜獅子白的傷口,只盼立時止血。

她這一路行來,實是在硬撐,此刻替照夜獅子白清洗幾下,已伏在馬兒背上劇烈咳嗽了起來。正咳嗽的厲害,只覺周圍殺機陡現,立時抬頭來瞧,原來不知何時,藥摩沙派出的一隊護衛已經靠近了過來,見她這般病弱模樣,皆摩拳擦掌,露出榮寵富貴將至的興奮表情來。她此刻實是倦怠神懈,半分也不想動,正想著如何對付這幫人,只聽得不遠處又馬蹄聲而至,這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