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府那玩意頂著你的名頭生活?”
後者歷經大劫歸來,顯然不及他激動,只淡淡道:“這三年間我的回紇。至於賀府那玩意兒,我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程展鵬激動質問:“你不明白?你不明白怎的容他頂著你的名頭生活?”
賀鳳冷扶了他坐下,才緩緩道:“展鵬,你我從小玩到大,難道你會不知道,若不是……若不是我實在無能為力,會容得他在這世上頂著我的名頭生活?”
程展鵬自小與他長大,如何不知道他的性情,當下詳細詢問了一遍。賀鳳冷大約是真的很相信面前的年輕男子,事無鉅細,統統講了一遍,只除了當年那個刺殺自己的殺手便是面前的小丫頭,面前的小丫頭與自己並非真夫妻這兩樣,別的幾乎是竹筒倒豆子。
程展鵬聽得是瞠目結舌,最後終於安靜了下來。想了想,又道:“三年前賀府辦完壽宴,我前去尋你作耍,可是卻屢次被拒。後來在外面酒樓遇上你,眼神也是冷冷的帶著敵視,縱然面上堆歡,展鵬兄叫的親熱,可你幾時那樣鄭重到客氣的與我說話?我察覺事有機異變,過得不久,又聽聞賀鳳默被趕出了賀家,凌清清做了賀府老夫人,這事乍然看並無聯絡,可是細想起來卻又覺得怪異。於是數次在許多鄉紳宴會之上,我靠近他,用言語試探了好幾次,結果失望的發現,那個人真的不是你。至於真的你去了哪裡……”他紅著眼眶,良久才又道:“我又為你著了這對母子的道,早已命喪黃泉。”
賀鳳冷心道:我其實也算是黃泉路上走過一遭的人……
但程展鵬如此傷心之際,他只輕輕拍拍他的肩:“你小子也算有良心!我若是哪天不在了,也有個人燒些紙地來。”
程展鵬一聽此語,愈加不詳,竟然有淚如泉,直讓安小七看呆了去。
旁人豈知,程展鵬自小與賀鳳冷交好,自發現他有異樣,非原來的賀鳳冷,這三年間總也尋得藉口去賀家數次,可是總不能探得真相。他回來與自家娘子悄悄講起此事,卻被她指著腦袋笑了一通:“我瞧著你是糊塗了吧?這種事怎麼可能!賀老伯再是糊塗,也不可能讓嫡子頂替庶子活著呀?更何況鳳冷與賀鳳默二人才能武功,相差不止千餘里,為何會做這種不利已的事。相公你別再胡思亂想了。”
他日夜懸心,常常懷疑自己是不是也錯了,可是做為與何鳳冷曾經親密無間的發小,這種輕微的關別完全可以辨出一個人的真偽。再後來外界傳說賀鳳冷與凌清清這位繼母相處極是融洽,簡直母慈子孝,連他的娘子也感覺到了奇 怪{炫;書;網}:“相公,別是你的猜測是真的吧?”
那個就算把骨頭都打折了也不會彎腰的傢伙,怎麼可能與凌清清上演母慈子孝的戲碼?
過得多時,程展鵬方才收斂了激動神色,道:“此事青娘也一直在猜測,我這就請她過來。”不等他二人回答,已轉頭匆匆去了。
青娘正是他的妻子。
過得不多時,方才那站在後院門口的婦人便被連拖帶拽給帶了進來,程展鵬不等喘勻了氣,又興奮道:“青娘青娘,你瞧瞧這是誰來了?”
那青娘與他日夜相對,夫妻感情極好,此時也不避諱男女之防,細細盯著賀鳳冷半晌,神色越來越激動:“可是……鳳冷?”
賀鳳冷從前是玉面郎君,經過這三年的大漠戈壁日曬玉淋,面板早已變作了古銅色,又滿是絡腮鬍子,辨認起來其實極難,唯有那雙略顯輕佻的眸子還是眼尾上挑,帶著些舊日影子。
“鳳冷?”
對方點點頭。
青娘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他,失聲痛哭:“可算是回來了!你可算是回來了!”
倒將安小七嚇了老大一跳。
原來這賀鳳冷並非對女色不感興趣,而是這程展鵬娶了他的心上人。她惋惜的搖了搖頭,這婦人倒也是個真性情,瞧著也是好的,可是如今卻嫁了他的好兄弟,真是情何以堪吶!
方才極是激動的程展鵬此刻清醒不少,見得自家娘子撲在鳳冷懷中大哭,摸了摸鼻子,又笑了笑:“哎哎,青娘,鳳冷一回來你就投進他的懷抱,這讓為夫的很傷心吶!”
說著很傷心,倒不見他真有多傷心,那笑容裡也帶著些調侃。
眼角餘光裡忽然瞥見一旁瞧得已經整個人呆掉的安小七,面色大變,一把扯過賀鳳冷懷中正哭得歡的青娘:“哎哎,娘子娘子,你這般撲進鳳冷懷中,讓小弟妹如何想?”
青娘倏的抬起頭,這才猛然發現房間內還有一個應該不希望看到方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