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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一陣陣翻攪的疼痛,深刻體會到,蘇靜雅在這麼長的歲月裡,一個人承受回憶的痛苦。

痛,真的很痛,痛得他幾乎都快要無力承受。

他真的不知道,蘇靜雅當初是怎樣堅持下去,挺過來的。

他果然就應該像東方炎說的那樣,去死。

他和蘇靜雅之間,該死的那個人,是他,不是她!

皇甫御低低笑出來,他不怨天,不怨地,只痛恨自己愚不可及。明明,她那麼多那麼多次都暗示他,明明,他當初都察覺出來了,為什麼就那麼容易被孫晴空欺騙,為什麼不相信她呢?

皇甫御覺得眼睛裡,似乎有什麼滾燙的液體溢要出來,他快速抬起頭,將液體逼回去,視線遊。離之時,他瞄到不遠處的地面,土質比其他地方酥。松,植被都沒有,一看就知道被人挖過。

鬼使神差的,皇甫御走過去,用雙手將那一團刨開。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刨,好像靈魂深處,被一個莫名的力量牽引著,讓他情不自禁,無法自控。

皇甫御大力刨了好一會兒,當被石子磨破皮的指尖摸到一個鐵盒,他渾身一僵,呆愣了三秒,隨即用更快的速度刨。

一個大鐵盒出現在他面前時,皇甫御覺得自己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心臟好像都要跳出來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這裡會埋著一個鐵盒,更不知道這鐵盒是誰埋的,更更不知道這個鐵盒在什麼樣的情況氣氛下埋的。

直直盯著鐵盒半天,皇甫御才屏住呼吸,一點點揭開盒子。

鐵盒被揭開,藉著光線幽暗的路燈,他一眼就看見那隻當年被蘇靜雅剪掉脖子的小熊,皇甫御幾乎在剎那,呼吸一窒,全身的寒毛好似都豎立起來。

這是……樂樂埋的?

什麼時候埋的?

皇甫御愣了下,然後快速伸手去翻鐵盒,看著儲存在鐵盒裡面的東西,皇甫御覺得自己快瘋了,全身每一處有知覺的地方,瘋狂的抽痛。

他拿起被蘇靜雅串連在一起的糖紙,想著小時候她每到星期三追著他身後,滿臉天真問很白痴的問題:“歡歡哥哥,你說……那個糖糖好不好吃?你手裡的那個味道,我還沒吃過呢,你覺得會不會好吃?”

皇甫御胡亂摸著,從鐵盒裡,摸出很多東西,他壓根不知道,蘇靜雅為什麼要收藏這些東西,可是,他知道里面的每件東西都跟他有關。

他從裡面摸出當年他替她搶來的草莓髮卡,摸出了之前她住院時,替她去珠寶店挑選的項鍊,這鏈子當時他不是扔了嗎?

皇甫御緊緊捏著鏈子,一件又一件拽著鐵盒裡面的東西,萬分心痛與難過的仰天大叫:“啊~——!!!”

到這一刻,他才知道,她究竟有多愛他,而他辜負了她怎樣的一片深情。

皇甫御雙目血紅,鐵盒裡面的每件一東西見證她深情的同時,也記載著他的薄情。

在盒子底部,皇甫御看見了一支摔壞的鋼筆,還有一張漂亮的信箋紙。

拿起鋼筆細細一看,發現是他常用的鋼筆,而有一次蘇靜雅來辦公室找他,他正好發脾氣摔壞了一支,他明明把那鋼筆扔垃圾桶了,為什麼她會……

皇甫御將鋼筆按在胸口,顫抖著手把信箋拿起來朝著路燈投射過來的方向,清晰看見上面工工整整寫著字。

瞧見信箋最上方的稱呼,皇甫御呼吸一窒。

這是她寫給他的信。

【歡歡:

今天的我,真的好難過好難過,難過的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一丁點可以值得我留戀的地方。整個世界對於我來說,黑壓壓的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我趴在屬於我倆的榕樹下,給你寫信,我跪在地上,一遍遍祈求老榕樹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機會留在你身邊,可是……不僅是你,就連認識我、並且不會認錯我的老榕樹都不肯再給我機會。

我不知道,究竟哪裡做錯了,我不知道,為什麼那麼不招你喜歡,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在我面前,一遍又一遍維護和對晴空好呢?

雖然我明明知道,你對晴空好,是因為你以為她是樂樂,五年的時間,我無數次對一遍又一遍在心裡對自己說,你對她好,其實就是對我好,可是……堅持了幾年,我實在無法再欺騙自己了。

我知道,你喜歡上她了,愛上她了,與她是不是樂樂沒有任何關係,就算真的有一天,我的身份可以大白,你也不會愛我,哪怕是一點點。

在明白這一點的那一刻,我跑到沒有人的原野上,一遍又一遍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