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再也不偷偷跑去找我爸爸媽媽,我再也不去那條街等我爸爸媽媽了。我知道,他們不會再去那裡找我了!”
“你不要生氣了嘛,大不了以後我去找他們,我偷偷告訴你,好不好?!”
“我想要去找我的家。”
“我家的院子裡,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桃樹,沒到夏天,上面會長很多很多桃子,我站在樹底下,總是摘不到,我讓爸爸給我摘,讓媽媽給我摘,他們總是不理我。歡歡,你那麼會爬樹,你上去幫我摘,好不好?!”
“歡歡……”
……
細雨,浸溼衣物,蘇靜雅拼命的扭頭,想要看清揹著她的人是誰,可是……卻怎麼也看不清。她只能很牢實,很清楚地看清他的背。
很簡易的米色的T恤,上面印著數不盡的黑手手指印,橫七豎八,就像地圖一樣。
在夢裡,蘇靜雅很清楚地意識到:那手印,是她弄上去的。
而那小小的,還並沒有成熟的背,卻蘊藏著天底下最能讓她安定的無窮力量。
她總覺得,那一瞬間,叫……天長地久。
蘇靜雅是在失聲痛哭中猛然驚醒的。
像蝦米一樣蜷縮在大床的正中央,將頭深深埋在枕頭間,她死死咬著被褥,想要強行捱過,心口漫過的一陣強過一陣的刺痛。
她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不知道為什麼會哭得如此悽慘,總覺得靈魂最深處,似乎被一股很莫名的東西,狠狠往外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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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管家提著雞湯和補品進入病房,看見守在病床前,一動不動的楚老先生,滿臉的疲憊與滄桑,兩鬢冒出來,與尾部明顯顏色不一的白髮,他不。禁心頭一酸。
輕手輕腳走進去,管家溫聲細語道:“老爺,喝點湯,吃點補品吧,這是玲嫂剛送來的。”
說著,他把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動作麻利的開啟,用碗盛好。
可是,楚老先生卻是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用手推開,搖頭說:“沒什麼胃口,你拿走吧。順便,你再去把主治醫生叫來,讓他給易凡再檢查檢查,到底什麼時候醒?!還有,國外的專家,什麼時候能抵達?!”
“老爺,你不吃東西,哪裡成?!或多或少,你應該都吃一點。你喝點湯,我現在去請醫生……”管家關懷備至地開口,“如果你不吃東西,等少爺好了,你卻病倒了,不是得不償失嗎?!”
楚老先生著實沒胃口,不過聽了管家的勸說,還是接過碗筷,喝了幾口雞湯。管家見楚老先生吃東西,心頭的大石落地。
於是,動作迅速的退出病房,打算去把醫生叫過來。
然而,剛走出病房將門合上,走廊裡,一個只有五六歲的小男孩,突然急匆匆衝著他跑來,然後,仰起頭,瞪著一雙清澈乾淨的瞳眸,大聲說:“伯伯,這是給你的信。”
管家很詫異,怔怔地盯著小男孩看了半晌,隨即,條件反射往四周的走廊瞅:空蕩蕩的,並沒有人。
遲疑片刻,管家才接過信封,低聲問道:“小朋友,告訴伯伯,這信封是誰給你的?!”
“……”小男孩只是搖了搖頭,隨即撒腿就跑。
管家衝著小男孩的背影大喊了幾聲,見小男孩像只兔子一樣消失在轉角的走廊裡,猶豫了一會兒,他盯著信封看了看,最終,還是動手拆信封。
然而,當他拆開信封的那一瞬,管家驚愕了,竟然是一張支票:昨天蘇靜雅拿走的那一張。
事實是:蘇靜雅猶豫了一個晚上,最終還是決定把30萬的支票還給楚家。
很明確地知道,當面去還,肯定會被拒絕,所以,她才找了一個小孩子去幫忙送信封。
醫院一樓的安全通道,蘇靜雅將兩顆大得誇張的彩虹糖,遞給小男孩,笑眯眯地說:“這是給你的酬勞。一顆是你應得的,一顆是獎勵你的。”
說著,蘇靜雅摸了摸小男孩的小腦袋。
而小男孩在看見彩虹糖的那一瞬間,眼睛驟然變得雪亮,歪著腦袋問道:“阿姨,兩顆糖,真的是給我的嗎?!”
“嗯!!”蘇靜雅點頭。
“謝謝阿姨!!!我妹妹最喜歡吃彩虹糖了,每天打針她都會哭,我現在去把彩虹堂送給她,她一會兒打針就不會哭了。”小男孩欣喜接過彩虹堂,蹦蹦跳跳地跑開。
蘇靜雅目送小男孩離開,看著他歡快的背影,不由得心情一沉。此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