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道姑似的女人原來在他心中地位那麼的重要。他不要全世界,只要她。
所以一切得重新來過。沒關係,他不在乎。
這是個人吃人的叢林世界,常夕汐不會明白;謹守在法律許可的正當工作環境,演的爾虞我詐也是相同的一出,只差沒有刀槍血腥的畫面出現而已。
提早入伍當了二年兵出來,壓抑了馬上去探望常夕汐的想望,首先決定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再去找她。那個蠢女人一定會為他的“腳踏實地”、“流汗努力”的工作而高興得淚流滿面。
嘖!她的腦袋一向與正常人不太一樣。
首先找到的是一份工地建工人的工作。沒學歷、沒背景、沒工作經驗,理所當然只有賣努力賺錢。豆大的汗一顆顆和入沙土中,換取區區數百元的報償。幸好他貪玩電動的年紀早已褪去,否則這種薪水連度日都成問題。
出人頭地一向是他秉持的信念。不想被人看輕,更不願讓妻子(也就是常夕汐,沒其他人選)吃苦,他是很大男人主義的,所以他必須趁此好好思考未來。
二十二歲是他人生的起步,他有的是時間與精力在叢林中搏鬥,遲早將那些庸才卻位居要津的人給踩在腳下。
奮力將最後一包水泥甩入推車中,抓著溼透的毛巾抹上汗與塵密佈的臉。天氣太熱,早把上衣脫掉了,精健的上身不僅肌肉糾結,更因紋了一條眼鏡蛇盤踞在左肩頭,而令所有人員退避三舍。連之前不斷挑他的工頭也閉上了他呱呱叫的鳥嘴。
他們都戒懼他,那很好。這些草食性的小角色不入他眼,連動動拳頭都顯浪費。
“李主任,他是誰呀?”營建部門經理的愛女隨父出巡,一來工地便目不轉睛的“吞食”著遠方男子的好體魄。尤其隱約可見的刺青更滿足了她對黑社會人物的幻想。
隨侍的李主任了燠熱的臉,遞上汽水時回道:
“哦,他叫紀衍澤,臨時工,剛退伍。臉色一向不好,倒是工作挺認真。我猜他一定有混過黑道。”回答時不忘奉送自己與同仁交流過後的小道訊息。
“真的?好酷!”她吹了聲口哨。
“艾春,別忘了你是有未婚夫的人了,別貪玩。”李經理低聲警告著。
“知道啦。”她風情萬種的向紀衍澤扭了過去,手上那瓶汽水正是要借花獻佛來吸引他注意。這種體格的男子,長相應該不會太差吧?
果然,她看到了一張並不英俊,卻酷味十足的臉,眉眼間幾分邪氣更令崇拜黑道的她心蕩神馳。
“來,喝汽水。我是你上司的女兒。”
他甩也不甩,受夠了老是吸引這種花痴似的女人上門。難道沒有層次高一點的女人嗎?
據說他長著一張“大哥”臉,聽起來挺爽,不過他可不需要什麼幻想當大哥女人的花痴來煩心。她們看上的並不是他,他早已明白,畢竟他只有一張嚇人的臉。
會真正因為他是他,並且源源不絕付出關愛的,世上只有一個人。
“我允許你叫我的名字,艾春。”
他看是“叫春”!臭女人,狐臭味重得連香水也掩不住,雙重的惡臭讓他想打噴嚏,更想吐。
“滾開。”他走到放涼水的地方,舀起一杓水往頭上淋下,許久沒修飾的頭髮猛力甩動,濺了身後的女人一頭一臉。
“喂!你好壞!”也好酷!她口中嬌嗔不已。
“喂!你怎麼敢對李小姐無敬!”狗腿工頭立即見機跑了過來叫囂,一逞自己的英雄氣概。“李小姐,你不要怕,有小的在,這個流氓不敢對你怎麼樣的,憑我柔道一段的功夫,他絕對不敢亂來,我——哇嗚!”慘叫聲終止了他的自吹自擂。
一塊磚頭“不小心”的由紀衍澤推動的推車內滾下,好巧不巧的正好砸中工頭的腳丫子,當場K出慘絕人寰的大叫聲。
“哦,不好意思。”他聳肩,將推車推向砌牆的師父那邊。沒有意外,又聽到第二聲慘叫,車輪輾過了工頭的另一隻腳,並且使他昏厥了過去。
太意外了,連續兩次的不幸。
如果工頭瞭解紀衍澤,那麼他絕對會慶幸他從未真正惹火這麼一個人。加上當兵二年,戾氣斂息不少,不屑與蝦兵蟹將鬥氣,否則呀,以往挑他的人,從沒一個可以全身而退的,不死也剩半條命。
* * *
畢業之後的常夕汐,並沒有依順父母所安排的進入親戚服務的大公司,以求有更多躍上枝頭的機會,不然也至少可以在眾多才俊中釣到一名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