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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也就是從那次打架事件以後,承實幼小卻強烈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他不再愛聽數學課上那位老師講的任何知識了,每節數學課他都在做與之無關的事情。或者趴在桌上睡覺,有時候還會偷偷地把小人書藏在抽屜裡看,連數學作業也不願意寫了。

這種現象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報復性的舉動,承實為了報復那位數學老師而做出的反抗式報復的選擇。

那一年的班級期中考試,承實取得了兩個第一名的成績:語文是正數第一,而數學卻是倒數第一。或許當那位數學老師發現了這種變化後能夠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什麼樣的錯誤,但那時承實是無法理解他的。

有幾片薄薄的雪花從破舊的木窗子的縫隙裡飄進了屋子裡,落在承實正握著鋼筆的手指上,溶化後留下了淡淡的冰涼的感覺。他停下了手中的筆,抬頭看向窗外大雪紛飛的天空。

“哥哥,你寫好了嗎?”青兒見他不寫了,問道。

“沒有。手好冷啊,快要拿不住筆了,好像又要生凍瘡了。”手要生凍瘡的時候會有灼熱瘙癢的感覺,承實邊回答邊開始搓起手掌來,表情有點痛苦。

這孩子的手若是要生凍瘡的話也一點都不奇怪。就算在最冷的天氣也要伸進冰冷的水缸裡去淘牛草的手,總是凍得呈現出一種因淤血而導致成的紫紅色,承實唯一可以暫時溫暖它的方式就是像現在這樣反覆地搓手。

青兒看見承實不'炫'舒'書'服'網'的表情,心裡有些不安。“生凍瘡了?我來看看。”

她走到承實面前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手看。在小手指的關節處隆起了一個疙瘩,因為面板繃得太緊小手指只能彎曲著無法伸直。

她懂事地把臉低下來貼近他的手掌,輕輕地朝手指上哈著熱氣。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從小手指的神經處慢慢地浸入血液中,承實的心裡也跟隨著升起了陣陣暖意,就像有一抹柔軟的陽光灑落在他的心間。

“哥哥,好點了沒有啊?”

“呃,好了……”承實的臉上浮出一絲紅暈,趕緊抽回了自己的手。

青兒的臉上顯出一副認真的表情,像在思考什麼問題。她沒有注意到自己剛剛的舉動已給承實送去了短暫的不安。

“你在想什麼?”承實注意到她的表情,問。

“我啊,我在想……有什麼辦法能保護你的手,不讓它凍著呢?”她仍舊在想著。

“冷的時候就把它放在口袋裡啊,我一直都是這樣做的。”

“那寫字的時候怎麼辦呢?”

承實倒真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因為小小的凍瘡而造成她這樣認真思考的現象,他忍不住要笑了。

“有了!我想到好辦法了,呵呵。”她突然高興地站了起來。

承實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她已經從牆角的盒子裡掏出一件什麼東西塞在口袋裡,拉開門飛快地朝外面跑去。

過了好久,才又見她頂著滿身的雪花氣喘吁吁地從外面跑回來。一進屋子她就故作神秘地把兩隻小手背在身後不給承實看見,她的手裡肯定拿著什麼東西。

承實的好奇心被激發了起來,他命令地說:“是什麼東西啊,給我看看。”

青兒不肯。“你先猜猜,猜對了就給你看啊。”

“我不要猜!”承實向來沒有什麼耐心。

“哥哥,你就猜一下吧,大不了你猜不對我也把它給你。”青兒的語氣轉換成了一種乞求的口吻。

承實偷偷地笑了笑,想了想,然後開始猜道:“ 是帶橡皮塞的鹽水瓶,裡面還灌了熱水?”青兒搖了搖頭。

“不對。”

承實狡猾地朝她身後瞄了一眼,青兒立刻調動了身子不讓他得逞。“是兩塊幹木頭,可以點著的?”他認為肯定會是和取暖扯得上關係的東西,這很明顯。

“你真笨,呵呵。”青兒忍不住取笑起他來。

承實哼了一聲,不願意再猜了。青兒見狀,往前面挪了幾步,還是不太情願把手裡的秘密物品拿給他看。承實知道她會主動把東西拿給自己看的,因此他故意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青兒和承實之間經常會出現這種因為某些事情而互相僵持的情況,但最終往往都是以青兒的妥協而宣告結束。果然,她還是主動地把手裡的東西送到了承實面前。這本來就是給他的。

“這是……手套?”承實的眼前微微一亮。

的確,青兒的兩隻手裡各拿著一個透明的四方形包裝袋,可以看見裡面裝的是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