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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我很感激老李的肺腑之言,但是對於他的建議只能是果斷地拒絕,“謝謝你的坦然相告。只是,破鏡重圓裂痕難消。”

老李是聰明人,當即也不再勸我。

然後,我立即給溫旭生打電話。

他接到我的電話,聲音裡都透出幾分欣喜,一副就知道我會原諒他的樣子。

可是我同他說:“溫旭生,我絕對不可能和你複合。”

“你還不肯原諒我?”他竟然又擺出委屈的腔調。

我心平氣和同他講:“溫旭生,我曾經恨你背叛我。可現在,我發現我倆的婚姻根本是個錯誤。你從來不曾真正懂得我,我們根本不合適,離婚反倒是好事。”

“紹宜,我們在一起十幾年,你現在來說我不瞭解你?”他還不肯罷休,企圖糾纏。

老天!

他和我已經不在同一個語境。

我失去最後的耐性,只能快刀斬亂麻,“溫旭生,我已愛上其他人。如果你再來糾纏我,我會報警,並且把這事告訴唐美妍。”

他沉默片刻,掛了電話。

我鬆口氣,這個男人要到這一刻,才真正與我劃清了界限。

過幾日,我看見唐美妍帶了那隻瑩白的玉鐲,正在幾個女同事面前炫耀,“九千多呢!我男友送的。”

我躲進茶水間悶笑,有些人,專將別人不要的東西當成寶。

四月,花紅柳綠,衣衫漸輕,如不用來與愛人廝守,簡直負了這場好春光。

這道理,以前我是萬萬不懂的。

但經此一役,我明白工作只是為了更好地生活。倘若因此將生活賠進去,工作也未必會給予你更多。

我告了年假,與晉州一同出遊。

我們去了清秀溫婉的蘇州,牽著手逛博物館,聽他如數家珍般同我介紹王朝的興衰更替,奇聞異事。

每每我最有興趣的,還是那些王侯將相、才子佳人的浪漫情事。

他也不惱我,娓娓道與我聽。

他講得極為詳盡生動,字字珠璣,聽得我無限神往,彷彿那些人物活生生立於跟前。

也許當年他站在講臺上,也是這般風采動人,不知撩撥了多少女學子的芳心。

我常常看著他的側面,便覺如沐春風。

想必在他學校中,人緣極好,難怪他前妻,連評職稱也要來找他擔保。

我們也去杭州夜遊西湖。

有幾晚,坐在湖邊花樹下,邊飲西湖淡啤,邊聊天,只聊的天際泛出薔薇白。

夜間略有薄薄清寒,我們自酒店偷出軟枕墊於腰後,又將薄毯蓋在膝上,兩個人,便可坐在長椅上,像年輕人般肆無忌憚。

唯一煞風景的是,晉州篤定地告訴我,范蠡比西施年長許多,絕不可能是情侶。

我同他說,一個女人真心要愛戀一個男人,年齡又豈是問題。

但有時候,我們什麼也不說。

我只握住晉州的手,將頭靠進他的肩窩,呼吸潮潤空氣裡的花香,便已覺得萬物靜好,老天待我著實不薄。

有一日,我們去近郊蘆葦蕩泛舟。

一不小心,木漿滑脫,悠悠流向遠處。

我急得舉目四顧,想尋求幫助,可惜四野荒草茫茫,蘆葦葳蕤如林。

晉州卻毫不驚慌,只將我攬進他臂彎,閒閒往船上一躺,輕輕在我耳邊說:“野渡無人舟自橫,豈不更逍遙?”

我莞爾,順勢躺進他懷裡,任由小船漂到哪裡是哪裡。

此時,春光熾豔,暖風燻人,連一泓碧水也星星閃閃,盪漾著柔情。

我半閉著眼,聽他在我耳邊,徐徐地閒話將來。

他說什麼,我全未留意。但是那把低沉的聲線,便已將我催眠。

只懂得答“好”。

彷彿這清波碧草,蘆葦深處,水聲攪動的,只是一場纏綿旖旎的幻象。

十天假期,像夢一樣結束。

等坐回辦公室,面對堆積的工作,我還覺得沒有醒來。

但,誰能活在夢中?

現實是冗長而沉悶的,有了晉州,生活單調的節奏,也變得明快溫暖。

不加班的晚上,我總是會窩在“浮生”的閣樓裡。

晉州會替我沏一壺,枸杞蜜棗桂圓蓮子菊花茶。茶在玻璃小壺裡,被小蠟燭的火苗輕輕舔燒,氤氳的熱氣帶的滿屋都是菊花香,單聞著這清幽的味,便覺得肺腑裡都是溫潤的。

而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