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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倫敦的冬天,那些陰雨和濃霧,會浸透你的肌體髮膚,纏上你的心,令你寂寞得結冰。你會特別渴望一個男人的體溫,那是電熱毯與熱水袋所無法代替的。”她笑起來,“等你一個人在異國他鄉飄零,你便明白你內心的慾望與寂寞,可以以怎樣成倍的速度激增,直到摧毀你所有的意志。”

“我是一個母親,我早已學會不依靠任何人,因我本身已是另一個生命的依靠。但我仍然是個女人,仍然想給我的女兒更好的家,給我自己一個稍稍鬆懈的藉口。”子晴將頭埋進膝蓋良久,待抬起來,眼睛中已恢復清明,“我只是放任自己這最後一次,不過現在一切都已經結束,我要繼續前行了。總是向後張望的姿勢,不但會阻礙前進的步調,還會容易把脖子扭傷。”

我點點頭,知道那一瞬的軟弱與無力,她已經扛過去了。

她已經從莫運年摟著年輕女孩的傷痛中重新振作起來。

14 不能說的秘密

隔幾日,子晴開始處理在國內的諸多事宜,也透過郵件與電話,為珊珊聯絡了英國的學校。

而我,除去工作,便天天窩在“浮生”。

“浮生”幾乎成了我的第二個家。

晉州常常在閣樓上,替我煮一大壺溫補的冰糖蓮子枸杞大棗茶。

我們倆便守著煮得噗噗響的氤氳熱茶,聊得神遊四海。

紅棗的香甜,漸漸代替了“浮生”慣有的清苦柚香。

有時候,茶煮到一半,便有顧客過來,央求分一杯嚐嚐。

甚至有客人打趣道:“要不要乾脆在飲料單上,加一種紅棗茶啊?”

晉州哭笑不得,我則忍笑忍得睫毛亂抖。

日子彷彿又回到從前,靜謐流香。

這日,我們倆又窩在“浮生”各自捧了書讀。

讀到精彩處,會不由自主抬眼看一看對方。看到彼此靜好的神態,便能將沸騰的情緒又平復下來。

我喜歡這種默契的感覺。

那是一種由信任與理解構建的感知,比愛情更長久可靠。

茶香剛溢,門鈴便碎碎響起,與背景的古典音樂形成對比。

我同晉州安坐樓上,繼續酣戰書中。

然而,一人夾裹著室外清冷的空氣,行至樓上,站定於我們桌前。

我抬頭——

一名女子身著墨色大衣,膚色白得透明,像泛著寒光的青玉。五官清秀得幾近寡淡,林黛玉似的眉眼,一看就是個多愁善感的女子。

這個女子,是有本事把一身黑衣穿出怨婦氣質來的。

當然,她本身就是名失婚的怨婦。

下一秒,我已經認出,她就是晉州那名活著的前妻,亦是他當年的助理。

“衛欣,你怎麼來了?”看得出晉州十分訝異,沒想到她會突襲。

“我前日便來過,可是你不在。”她細聲細語地對晉州說,一雙眼卻片刻也未從我身上移開。

前日,我同晉州去看了一場話劇,是阿加莎的《無人生還》。

之後他送我,順帶留宿我家。

乘著興致,我們又談論起阿加莎,就著Julie·London的歌,幹掉一大塊埃曼塔芝士,和一瓶波爾多幹紅。

真是一場奢侈而罪孽的享受。

最後纏綿時,也不知酒精作祟,還是音樂蠱惑,我幾乎虛脫,醉死在旖旎的情慾中。

此刻,腰還是酸的。

所以,提起那晚,我忍不住眉頭一動,看向晉州。

而他正好望向我,眸光如燦星閃落入夜海,洩露了他與我想到一處。

我不禁含笑白了他一眼。

他立即正襟危坐,收斂了眉目間的情愫,“有事找我?”

“嗯,是想謝謝你替我爭取到職稱。”她就勢以一種熟不拘禮的姿勢坐在晉州旁邊。

晉州一邊同她說話,一邊站起來,替她倒一杯茶,“舉手之勞,況且我幫你也是分內事。”

倒完茶,他不露痕跡地坐在另一端,同我與衛欣保持一個三足鼎立的距離。

他倒是聰明,避免了在新歡舊愛之間選擇的尷尬。

“你沒同我們介紹?”衛欣指指我,又指指她自己,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哦,她想讓晉州表明她的身份,也正好藉此搞清我與晉州的狀況。

是,她是他的前妻,曾經水乳交融,你儂我儂,行動一致的前妻。

晉州倒是一如既往的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