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差點淪為爛泥的日子,已經離我很遠了。
我真的重新站了起來,有勇氣面對新的人生。
天氣越來越冷。
但我覺得春天越來越近。
除夕早上,我同子晴通電話,聽見電話那頭有男人的聲音。
我愕然,“怎麼?這麼快覓到新換?”
子晴支吾一聲,終於爽快告訴我說:“是莫運年。”
“他追來英國?”
“嗯!”
“來看你,還是——”我立即幸福起來,體內八卦因子在瘋狂跳躍。
“他過來向我求婚。”子晴沉吟一下說,“他賣掉了國內事務所的股份,放下一切來英國。讓我再給他一次機會。”
我知道,英美另有一套法律體系,中國律師到英國,幾乎無用武之地。
“他說他願意在家照顧珊珊,另外準備考新的律師牌照。況且他頗有一些積蓄,足夠維持生活。其實,就算他不工作,我的薪水也完全夠用。”子晴輕輕說,聲音有說不出的歡愉,“此刻我很滿足。”
“你不怕他故態復萌?”
“誰知道呢?也許他還會在花園對著隔壁的主婦揮發預熱。但眼下,珊珊需要一個父親,而我厭倦了床的另一邊總是空的。”子晴聲音輕盈活潑,往日壓抑的情緒一掃而空。
我真為她高興。
也許,他對子晴的愛並沒那麼堅定,但一個男人一生的摯愛,必是他的女兒。
這樣風流不羈的男人,打遍情場無敵手,卻被自己的女兒輕易打敗。她只要張開手臂要他抱,他便會立即自投羅網,像從前被他網住的那些女人一樣,義無反顧。
子晴用他的女兒打敗了他。
“想不到莫運年願意為了女兒退讓到這樣的地步。”我輕輕笑,子晴真的走對了這步棋。
“不,他並不知道珊珊是他女兒。”子晴在電話那頭輕笑出聲,聽得出,她正用手捂住話筒。
“莫叔叔,給我買只小狗吧,我們一起把它養大——”我聽見珊珊在電話那頭大叫。
“天啊,她真的仍叫他叔叔。”我驚訝極了,原來他肯到英國,並非單為了珊珊。
子晴終於求仁得仁。
“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他真相?”
“看他表現吧。”子晴得意地笑起來,好久沒見她這樣意氣風發。
我終於替她放下心來。
原來真有柳暗花明,撥雲見日這回事。
稍晚一些,天色暗下來,黑雲壓城,風像夜梟般盤旋。
可是,空氣再冰,歲末的喜樂仍無法被凍結。
我正要出門,回父母家吃飯,晉州忽然來找我。
他還帶了一份超大的禮物給我——一張白色的豪華型按摩椅,皮質柔軟,溫潤似月光。
我終日伏案,肩頸都有舊患,常常痠痛難忍。
我立即扒掉包裝,街上電源,坐上去享受。
舒服得我幾乎呻吟出聲。
“喜歡嗎?”他含笑望著我,眉目間都是柔情。
我輕輕撫摸身下這貼心又昂貴的禮物,“晉州,讓我何以為報?”
“那麼,請嫁給我吧!”他忽然單膝跪在我身邊,“給我個機會,讓我們坐著按摩椅,一起變老。”
“晉州,——”我嚇得從椅子上彈起來。
“噓,別緊張。”他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抬頭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