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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下飛來皮襖,挑眉大奇,呃,難道她這又進化出心想事成的特異功能了?!

“北地天寒,女人家得了風寒易礙子嗣。”殭屍般的平板調子忽地在滿菊耳後響起,驚得小丫頭差點躥出五步遠。

滿菊瞅著一臉死人相,卻認真說著“風寒和子嗣”這種完全不搭調話題的秦三,一時覺得窩心之餘很是頭痛,無力地謝了聲,還是趕緊把皮襖穿上,頓時渾身暖和許多。

待找到合適的石縫窩到裡頭,又讓人去告知慕容一聲,滿菊眨巴眨巴眼睛,望著不知何時藏到邊上,抱著腰刀貌似要學馬兒站著睡的黑衣衛,還是問了一聲:“秦三,你,那個不去睡嗎?”哨衛慕容已經安排了,明早還要繼續逃命,他這是打算站這兒一夜嘛?!

“我守著你,不會死。”黑暗中傳來莫名其妙的回答。

算了,他愛怎樣就怎樣吧!橫豎只要不危害他人就得了。額頭青筋暴綻的滿神大人,幽怨地瞪了一眼無臉男似的貼身護衛,自顧自縮一邊抓緊時候睡覺,還沒坐下,慕容已匆匆而來。

男人望著山壁邊幾乎溶入夜色的黑衣衛,低聲道:“我的女人我會好好守住,不用勞駕了。”

滿菊往慕容懷裡縮了縮,沒吭聲,瞥了一眼那側山壁,黑乎乎的,也分不清是不是還站著那個黑色的身影了。疲累欲死的滿神很快便睡得人事不知,只是努力地把自己縮成條毛蟲,盡力往熱源挨近,牢牢巴住,呼呼呼……

☆、夜奔

76信我

熱哄哄溼漉漉的舌頭不斷地舔在臉上,滿菊把自己縮成更緊的一團,嘟噥著拍開不識相的傢伙,轉瞬驚醒過來,猛然張開眼睛——阿達無辜的長馬臉正討好地呲著牙,天際剛泛第一抹魚肚白。

“乖。”滿菊輕輕拍拍老馬的臉,站起身張望。

“他在那兒。”

身後悄無身息地多了個人,把滿菊嚇了一跳,黑衣衛指指不遠處。慕容正神色嚴峻地站在宿營地中間,聽陀陀有些惶急的稟報,羯胡營的諸人都緊張地忙碌著收拾東西,氣氛壓抑而沉悶,彷彿丟上個火星就會炸裂。

滿菊急忙奔向慕容身邊,不安地問:“……怎麼了?”

秦三卻仍是抱著他的長刀悄聲跟隨,臉上既無懼也無憂,只是專注地望著小丫頭生動的表情。

慕容瞥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攬過小丫頭,神色凝重:“陀陀他們探知成律歸集結了拓跋部北帳留守的騎軍,至少有兩個千人隊往這個方向而來,其中一個千人隊似是捕奴為重,另一個……”他輕輕按了按滿菊稚嫩的肩頭,似要將信心與勇氣傳遞過來,轉而大聲喝令:“立即出發!”

沒有人說話,人人都迅速地做著自己該乾的活。這支歷經苦戰,輾轉求生的隊伍像是有著自己意志的荒漠之獸,拼命地戰鬥,堅韌地奔逃,只是為了一個簡單的信念:活下來,像個真正的人那樣好好活下來。

滿菊偷偷掬出一把清泉敷到臉上,凍得一激靈,頓時清醒過來,抬眼卻望見秦三正雙眼亮晶晶地瞪著她。

“趕緊收拾去,敵人要來了!”滿菊一頭黑線地關照這年紀比她還大幾歲的小弟,“呃,你……”別老這麼神出鬼沒行不?有沒有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一串話在嘴邊滾來滾去,瞅著男孩認真無比又平板無情的臉,突然什麼也說不出了。心中低嘆一聲,確實還只是個十七八的男孩啊,卻經歷了她都不敢想像的可怕歷練……

“給!”滿菊遞過一顆大還丹,“這個雖然有點那啥的副作用,補氣壯體挺好的。”

秦三瞪著她,翻出兩隻死魚眼,惡狠狠地將無比熟悉和痛恨的“補藥”揣到了懷裡。

眾人快速地打包上馬,按著平日的分隊跟著領隊匆匆上路,滿菊帶著條黑色的尾巴緊跟在慕容的身邊。馬兒們似乎也察覺出什麼,焦躁不安,有幾匹甚至沒頭沒腦地亂竄,勒緊馬韁給了幾鞭才聽話地跟著前隊往山路奔去。

“阿達,快走!”滿菊夾夾老馬的腹部,低頭吩咐,連她都覺出危險就在身後不遠之處!

愈往祖山山麓行進,道路愈加崎嶇,巨石山巒之間的谷地可以看到幾條雪融而成的小溪,蜿蜒曲折地拐過山腳伸向遠方。艱難跋涉之際,山坡上的碎石突爾漸漸震動,以某種令人心悸的頻率越震越厲害,滿菊瞥了一眼,咬牙狠命催趕□的老馬,慕容揮臂一聲厲喝:“都快走!”

“追騎來了。”秦三緊跟在滿菊之後,突然說道,將馬鞭指向斜後方,“很多,很多。”

滿菊心中一緊,忙轉頭後望,一時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