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柳枝飄揚;浪打來,略感冰涼。
他也一定這麼冷吧!
畢竟啊!是我讓他變成這樣的。
秋天,冷落的大院內。我一個人坐在荒廢的鞦韆上,就這麼若無其事地蕩著鞦韆。
我是家裡最不受重視的人,因為我連成為接收體的資格都沒有。
我不知道家裡的誰都是誰,同齡人之間的輩分可能差了三四輩,因為他們知道,這裡面的靈魂不同。
我的父親,亦或是我的爺爺,在我的母親死之前我還是家裡最受寵的一個。我知道,我的母親是我的奶奶的接收體。靈魂轉生之術需要經歷很大的折磨,並且接受靈魂的容器也需要有一定的強度,稍有不慎便是兩個靈魂的消散。我的母親和奶奶便是沒能挺過來便雙雙離去的。
那時,本就不適合成為接收體的我沒了母親的庇護,地位直線下降。到現在,我也只能住在母親曾經生活過得院子裡,過著一個人的生活。
我好恨,我恨這個家,這個不把人當做人的家,他們的眼裡只有永生。他們害怕死亡,但我不怕,我要讓他們感受到死亡的恐懼,我要為母親復仇。
大學時,我陰差陽錯的報了與微生物研究的專業。
當時,一種具有強烈傳染力的微生物出現在了我的實驗室裡。我知道,報仇的機會來了,但它不具備殺死人的能力,並且很容易被殺死。於是我將它定義為一種新的流感病毒。
但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它居然是夢魘時代的主角;我也沒有想到,我的靈魂居然可以完美的接受這個病毒。我的靈魂與病毒融為一體,我便是病毒,病毒便是我。
我回到了那個被荒廢了的大院,原本的鞦韆早已落滿灰塵倒在院子裡。
很快,家裡的人已經全部被感染了病毒。只要能限制住他們,一晚上就能完成報仇。
但那天晚上,我差點死在那裡。
那一晚,世界都在為之哭喊。夢魘時代,降臨了。
被感染病毒的人全部成為了屍族,我一個人在一個充滿屍族的莊園裡生存了將近半個月。
透過那半個月了以來的研究,我發現屍族在不斷進化。與其說是進化,倒不如說是病毒在一步步接管被寄生的身體,並改造被寄生的身體。
那半個月以來,我除了尋找食物,躲避屍族,觀察他們的生活方式外;他們最寶貴的靈魂轉生之術也被我弄到手了。
……
當我遇見他時,已經是我逃離莊園後的半年。當時他正趴在一頭變異獸身上啃食著那頭變異獸的軀體。雖然說變異獸能被當做食物,但生活在夢魘時代的人哪怕是再飢渴也不會飢渴到啃食變異獸的屍體。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我和他是一類人。我分給他食物,他給我那種可以依靠的感覺。
他說他想建立一個理想的烏托邦,那裡沒有歧視,沒有差距,人人都是平等的。
雖然我知道那樣的烏托邦不現實,但我還是選擇了加入。
他跟我說想要加入就必須要有絕對的力量,然後我為他治療了三天才痊癒。
那時,我發現與我融為一體的那種病毒不但可以將人變成屍族,還能為人療傷。
本就是為重建於廢土之上的天啟四騎士誕生了。但誰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屈於人下,與其他想要吞併他的勢力合併。
世界會的誕生讓無數焱部的人叛逃。為世界會征戰沙場的他成為了人類最強者,成為了其他兩個勢力眼中的眼中釘肉中刺。
疆域定下的那天,所有人類都為慶賀,慶賀這個充滿陰謀的一天,亦或是這個充滿陰謀的世界。
到最後,我對他下了手。因為我知道,如果我不對他下手就會有別的人對他下手。
那一晚,我在杯子裡注入了病毒,我希望他在離開世界會的時候不是以征戰沙場的戰士不幸被感染以外的藉口離開。
那天之後,焱部的殘部被關押在隕離監獄,而當時的我早已將靈魂與一個接收體互換。但我沒有他們那麼殘忍,我將那個小女孩的意識留在體內,只要她能撐下來便能繼續活下去。
或許這只是為了洗清陳家的罪孽,不過說來也好笑,這個女孩居然跟我同名同姓。
那一晚,我將她送到焱部一個親信的妻子家中。我知道焱部對不起他們一家,但為了焱部還能重新光復,只能委屈他們了。
這個計劃我等待了不知道多久,這期間我一直遭受著萬魔噬體般的痛苦,但那不是身體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