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自告奮勇的洗碗去了,看她笨拙的樣子,我估計她長這麼大這回應該是第一次洗碗吧。
鴨兒笑笑,放心讓文雯做事去了。自己從屋子裡拿出一副麻將,墊布往桌子上一鋪,嘩啦一聲倒出麻將就讓我們開始。可是我一看見這該死的東西就全身一顫了。
我說我不會。覃雪讓我坐下,說是當我的軍師。我侷促不安的坐了下去,心想我倒要看看這東西究竟有什麼魔力能讓我的家弄成現在支離破碎的地步。
賭注是輸了喝自來水。我連喝了兩杯以後終於學會了,心想這東西也不是很難吧。每次一結束,覃雪就幫我砌牌,我一邊看一邊記,居然能把面前砌好的牌記得八九不離十。
這把牌不是很好,好不容易才下了一個單吊二條。桌子上已經打出一張了,幾輪下來,上家村長把二條拿到我面前示威,來:“懶哥,這個給你糊!”
覃雪笑了起來:“哈哈,你怎麼知道懶懶糊二條啊!”剛要幫我把桌子面前的牌倒下,我笑著按住了覃雪的手說:“咱不要送上門來的,自己摸吧!”
覃雪嗔道:“現在都出來兩張二條了,你手上有一張,最後一張二條還不知道在誰手裡呢!”
我示意她把那張該我摸的牌翻過來,覃雪不信:“這張是二條?”
我點點頭,看著她把那張二條翻了出來。幾個人不甘心的喝下一杯子水說我作弊。我大笑著把喊著牌名,一張張的把我面前的牌翻了過來。他們吃驚的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神了!”鴨兒說。
牌局重開,他們小心翼翼的看著我的手。我得意之下記起來更順暢,不僅僅把自己面前砌的牌記得了,連旁邊兩家的砌的牌也能大概記得一些。牌好加上鴨兒村長輸了氣勢,他們輸的把肚子都快喝透明瞭。
鴨兒憤憤不平道:“我看你可以不用讀書了,以後打牌為生算了。”我笑笑,我知道我從心底厭惡這種東西。
看看時間,覃雪催大家該走了。意興未絕的文雯提議週末去“鍋底蕩”那邊捉螃蟹野炊。鴨兒立刻叫起來:“好啊好啊!我把家裡的鍋拿去吧!”我想了想:“拿我家的吧,反正再不用就生鏽了”。覃雪溫柔的靠了過來。
母親終於回來了,而且把那天我在街上看見的男人帶了回來。相比之下他比父親帥氣了很多,而且足足比父親高出一個頭來。我仇視的看著他和母親走進屋子裡,母親過來憐惜的摸了摸我消瘦的臉。我用力咬住嘴唇強迫自己不要哭。
“叫王叔叔!”母親吩咐我。
我沒說話。那男人微笑著走了過來,摸摸我的臉,我再也忍不住了,狠狠的一口咬在他手上,轉身跑開。母親氣急敗壞的說:“這孩子,怎麼這樣啊!”
那男人捉住母親快要揮過來的巴掌:“沒事沒事,以後多相處相處就好了”。我恨恨的蹲在牆角想:“裝吧裝吧,裝善良一點吧!”
正文 第十九章 新家的味道
一直不說話的父親埋著的頭終於抬了起來問母親道:“真想清楚了?”
母親看看我,又看看那男人,猶豫不決後終於點了點頭:“懶懶我帶走,你太不會照顧孩子了,你看看他都瘦了”。
父親低頭想了一會,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了名字,顫抖的大拇指在姓王的男人遞過來的印泥盒裡按了一下,一咬牙齒,把手印按在了紙上。我的頭一陣眩暈,腦子裡不停的重複一個詞語“完了完了”。本以為這次會和以前一樣,鬧騰一陣子就和好如初了,沒想到破裂的速度讓人措手不及。一幕幕以前父親和母親和睦的場面電影般的在眼前晃過,我已經開始懷疑這些事情真的都曾經發生過。
姓王的男人帶著母親出門了,回過頭來用勝利者的語氣說:“小懶懶,你好好陪陪爸爸,過幾天叔叔來接你。”他又似乎覺得這麼說誘惑不夠,補充道:“叔叔家有對雙胞胎姐姐,你住過去的時候姐姐會陪你玩的!”
我已經茫然了,什麼話都聽不進去。我只能感覺到身體裡流動的血一點一點的變冷,然後就是心破碎的聲音,很清脆。
父親叫了母親的全名,從屋子裡取出一隻琉璃花瓶遞給她。我看見母親的手舉起又放下,卻沒有勇氣伸手接過來。姓王的男人伸手過來,父親手一鬆,清脆的破碎聲音在屋子裡響起。母親掩面出門,那男人趕緊跟了出去。
我開始行屍走肉的生活,騎車的時候總是不自覺的撞在電竿上或者行人身上。而且特別迫切一種刺激來麻木這種感覺。我知道,我需要香菸。
現在進小賣部買菸已經沒有第一次的膽怯了。我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