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一副看緊她不讓她跑的模樣。
藍希音揉著手腕,眼裡滿是不滿與憤恨,聲音嘶啞得說道:“你出去,馬上出去!你再不走,段輕寒回來你想走也走不掉了!”
“哈哈哈……”穆蕭聲放聲大笑了起來,“希音你真是可愛,想用這個法子騙我出去。不過可惜了,段輕寒這幾天人在歐洲,就算你現在打電話給他,他也得過了十幾個小時才會回來。有這麼點時間,我想幹什麼都可以了,是不是?”
藍希音將頭轉向一邊,抿嘴不語。他說得沒錯,段輕寒確實沒辦法立馬就趕回來救她,更何況她現在也沒辦法聯絡到段輕寒。歐洲那邊有時差,他通常都是白天的時候打電話過來,今天他已經打過電話了,不出意外的話,他至少明天才會打過來。到時候就算發現家裡不對勁,一切也都遲了。
藍希音猜不透穆蕭聲到底來找她做什麼,只覺得這個人精神像是有點問題,好像隨時都會爆發一樣。別看他這會兒說話正常得很,或許一轉眼的功夫,他就會從沙發上跳起來,直接衝進廚房拿把刀出來把她給砍了。和這樣的一個危險分子待在一起,藍希音心跳得簡直快從喉嚨裡蹦出來來了。
相比於藍希音的緊張,穆蕭聲倒是非常淡定。他坐在那裡慢悠悠地晃著身子,然後從口袋裡掏出根菸來,往嘴巴上一夾,又拿了個打火機出來塞到藍希音手裡,晃了晃嘴裡那根菸。那意思很明顯,是要藍希音替他點菸。
這個畫面其實有些熟悉,很多年前他們還在熱戀的時候,穆蕭聲就挺喜歡讓藍希音給他點菸,說那樣可以享受到大男人的快/感。藍希音當時也是個傻得冒泡兒的丫頭,最多隻是說一句“少抽點,對身體不好”之類的話,然後就會接過打火機幫他點菸,以此滿足他大男人的虛榮心。
這在當時的她看來,只是一種生活情趣,是對愛人的一種包容。放在今天如果段輕寒也要她這麼做的話,她大約也會同意。
戀愛的時候總是千好萬好,對方無論做什麼在自己眼裡都是完美的。而一旦不愛了,哪怕是同樣的事情,心理也會發生微妙的變化。
像現在穆蕭聲的這個樣子,就讓藍希音打從心底裡覺得厭惡。她真的很想抓過打火機來,然後狠狠砸在他的頭上。但頭腦裡僅有的理智卻在那裡提醒她,這個時候衝動對她來說沒有半分好處。
地忍了又忍,終於強忍著內心的不適接過了打火機,將穆蕭聲嘴裡的那根菸點燃,順手又將打火機扔在了抄發上,別過頭去不願意看他。
穆蕭聲滿足地吸了一太口,那模樣就像癮君子突然吸上了太煙膏一樣,渾身上下都覺得舒暢,臉上不由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他將煙夾在手上,又連吸了好幾口,這才將身子重重地摔進沙發裡,點著頭道:“希音,還是你好啊。你知道嗎,我跟段雯珊結婚這麼久以來,她從來沒有給我點過一根菸,哪怕只是一根。”
藍希音真心覺得,現在的穆蕭聲已經瘋了。他整個人的狀態已經處在瘋癲的邊緣,只要稍微刺激他一下,就會立馬發作起來。這和顧琳琳那種突然受到巨大刺激的發病不太一樣。顧琳琳的是急性的,而穆蕭聲的是慢性的。
這幾年來壓抑的生活在他的體內日期積月累,才會促成他今天這樣的局面。藍希音仔細回憶了一下兩人重逢後發生的點點滴滴,又對照著段雯珊的性格分析了一下,覺得穆蕭聲這幾年應該過得不太舒服。是那種人前風光人後慘淡的最好例子。
他當年和段雯珊離開的時候,大概沒有考慮過,有錢人家的女兒能給他帶來榮華富貴,但這樣的女人侍候起來也相當不容易吧。任何事情都是有利有弊的,只是人們在選擇的時候,通常只看到了利益這一方面,而忽略了其他。
穆蕭聲的樣子看起來非常憔悴,雖然剛才抓她的時候力氣很大,一旦停了下來卻給人一種蕭索的感覺。明明是個年輕人,看起來就像是個垂垂老己的老者,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看著他的側臉,藍希音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他的臉上有種灰敗的顏色,就像人臨死之前人們常說的死相一樣。
看著看著,她便忍不住脫口而出道:“你這樣跑過來,不怕段雯珊知道嗎?”
穆蕭聲掃了她一眼,卻沒直接回答,指了指客廳裡的酒櫃,說道:“能喝嗎,紿我倒一杯。”
那些酒大多是擺著好看的,段輕寒幾乎不碰。藍希音本不想給他喝,怕他借酒裝瘋對自己做點什麼。可穆蕭聲難得地語氣非常堅定,甚至帶了幾分怒火,重重地一拍茶几道:“快點,給我倒一杯!”
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