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本事令人歎為觀止。
兮若聽了這話很是激動,她叫嚷著尋塵發哪門子瘋,她賠上清白才刺殺成功的,尋塵救墨羽幹什麼,他救了墨羽,那她這些付出不是白費了麼?
鳳九靜默了很久,嘆息道:“或許,他是怕你擔上弒君的名聲吧。”
兮若是躁動的,後來鳳九隻輕輕的說了句:“若兒,雪歌的兒子被墨羽截住了。”兮若便不再掙扎,乖乖的服從了名為鳳九,實為墨羽的安排,坐輜車回了首陽山,只是沒想到墨羽會讓逐陽同行。
正月末,兮若回到了首陽山,廷昭已好幾天披著小斗篷坐在山前等她,他說今年的碧桃一定還會開花,姑奶奶說今年的碧桃骨朵看著比去年還好呢,所以他在這裡等孃親回來。
兮若輜車出現在山頭時,廷昭一聲尖叫,分不清是哭還是笑的衝向了輜車,就在廷昭尖叫出聲後,錦槐抱著裹得嚴嚴實實的襁褓出了門來,笑容輕鬆燦爛,看著兮若下車,輕聲道:“你回來了,真好。”
兮若捂著唇,瞬間淚流,哽咽道:“這個,是我和雪歌的?”
錦槐輕笑著點頭:“是,這是若兒和玉公子的兒子,也是新立的太子,回來看碧桃花開。”
那廂,逐陽跳下輜車,與廷昭抱在一起,兩個小傢伙哥哥弟弟的哭叫個不停,其實廷昭也想讓兮若抱抱,可他聽錦槐說兮若沒看過那個小dd,所以兮若一定最想看看那個小dd的,廷昭不跟小dd爭。
失了手的靜修也出來了,一年的時間,看了生生死死,哭哭鬧鬧,看著廷昭的懂事,聽著山下的百姓安居樂業,讚歎活得容易了,靜修望著自己的斷手,不再執拗,脫下了海青,換上了尋常老婦人的衣服,慈眉善目的享受含飴弄孫的樂趣。
廷昭有時想兮若想的落淚,靜修就領著他漫山遍野的跑,首陽山上每一個角落都有兮若的足跡,每一個動物都和能兮若扯上關係,廷昭聽得入迷,靜修時常講著講著就把自己講的又哭又笑,還要廷昭反過來哄她。
半年後,靜修發現自己錯過了些什麼,十個月後,靜修已是個尋常老婦人了,她安穩踏實,盡心盡力的照顧著廷昭,她當初以極嚴厲的方法對待兮若,而今卻是用如一個真正修禪人的心態教育廷昭。
錦槐上山後,看著穿民服的靜修,相處久了後,曾試探她,“師父每天照樣做早晚課,且參禪,卻為何不穿海青了?”
靜修平和的笑,她說:“從前佛只存於我的外表,而今佛在我心中,存於外,自是要百般遮掩,留於心,萬物如浮雲過眼,穿什麼,用什麼,只是給旁人看罷了,這樣,廷昭看著親切些。”
在兮若迫切的看過錦槐懷中的孩子後,靜修才連連點頭,眼圈微紅道:“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那個孩子還未取名,錦槐不敢隨意稱呼,靜修覺得沒個名也彆扭,想了幾天,到底給取了個乳名,說以後等兮若回來了再取大名,靜修給取的乳名叫蠻兒。
錦槐皺著眉頭聽著這個名字,最後沒忍住,到底問出聲來:“師父,您莫不是還記恨他爹吧,事情都過了,就放過小孩子吧”
錦槐說完這番話之後,被靜修拿著桃花庵裡最大的木槌好一頓敲,她很是憤憤的教訓錦槐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那種人麼?”
被敲打著的錦槐腦子裡僅一個想法,那就是原來兮若隨便拎東西敲人的習慣來源於這裡,饒是如此,可錦槐還是出聲問了:“師父是哪種人呢?”
靜修頓了手,低頭嘆息道:“很多年以前,我初嫁時曾想過的,將來第一個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叫他蠻兒,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喜歡這個名字,總覺得這個名字長大了定會是人瑞,可惜,無論男女,我都沒有。”
錦槐靜默了,從此雪歌的兒子乳名叫蠻兒。
蠻兒也是吃動物奶,錦槐不似雪歌的本事,只能給蠻兒尋些牛羊奶,那時雪歌說吃牛羊奶的孩子好欺負,所以給逐陽吃猛獸的奶,可對比之後才發現,吃猛獸奶長大的逐陽性格極其溫吞,而吃牛羊奶的蠻兒卻很凜冽。
蠻兒生得比逐陽還好看,逐陽那日逗他,伸手在蠻兒眼前晃啊晃,邊晃邊說:“孃親,這個弟弟怎麼那麼醜,遠不如爹爹好看,就連孃親都比不過,孃親,他會不會是紀叔叔弄丟了真弟弟後,半路隨便撿回來糊弄你的啊?”
兮若狠狠的瞪了逐陽一眼,說出的話卻讓坐在一邊喝茶的錦槐噴了出來,她一本正經的怒斥逐陽道:“逐陽,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孃親哪裡不如你爹爹好看了,你倒是說說,孃親哪裡不如你爹爹